動手幫羅莎削著,果皮完整地打著旋兒下落,中間未曾割斷過。由此可見她是真的平靜了下來。
羅莎看得有一點傻,忍不住問:“那你為什麼還來看我,還給我做飯,還來幫我媽替班來陪我?”
時年妥帖地將果皮收好,將削好的蘋果遞給羅莎。
“誰讓你父母都不在本城,阿遠又不方便來陪你,我是你認識的為數不多的人之一。孽緣也是緣,我總不能眼睜睜看著你受傷了不管。”
羅莎咬牙:“你還不是想從我嘴裡套話,想把我的事寫出來賣錢!”
時年便也沒否認:“我是記者,這本來就是我該做的,我也不跟你否認。可是你也要弄清楚,我是記者卻不是警探,所以你沒有義務回答我的提問的。你愛說就說,不愛說就不說,我沒權強迫你的。就算你不說,我該來還是來,這不矛盾。”
羅莎又啞口無言,恨恨地垂下頭去使勁咬著蘋果。
兩人之間靜默下來,有一點小小的尷尬。
時年便起身幫她收拾那一疊報紙雜誌。無法不留意,她還是故意將焦點在向遠身上的相關報道都壓在最下頭了。
她明明還是放不下向遠,可是因為向遠再度拒絕,所以她便也生了氣,想讓所有人都以為她不再在意向遠了。
可是事實上,壓得越深的,反倒才是越在乎的。
時年便柔聲說:“阿遠的官司輸了,估計林奇家族一定會解僱阿遠……羅莎,這樣一來華堂就隨時還可能有危機。如果連你也不幫阿遠了,那他就真可能被奪走華堂。”
羅莎咬牙望來:“你還知道!他為什麼會輸了官司,他一定是對你舊情難忘,所以根本就沒盡全力!”
兩個曾經是情敵的女人,彼此之間的氣場總是有衝突的,瞧,這不說著說著又要掐起來?
時年便退了一步,故意吐舌一笑:“是就是,那又怎麼了?這也是他欠我的——當年他跟我爸發誓說要一生一世保護我,像我爸似的那麼保護我……誰讓他沒做到。”
她說完凝視羅莎的眼睛:“好了羅莎,方才的只當是笑話,你別當真。我跟阿遠真的是已經結束了,你看我對你的態度你就該明白,我是真的已經全然放下他了。”
說完了心下還是不無傷感。為了爸,為了爸臨終時候的那個託付;也更為了,那個真正在黑暗中陪伴過她的人。
如今跟向遠的婚姻已經了結,可是那個人又在哪裡?
羅莎見時年沉默下來,便忍不住盯著時年看。時年吸了吸鼻子抬起頭來:“看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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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三更。早晨第二更。】
☆、191。191我們都是有故事的小女孩兒(三更二)
羅莎擺擺手:“算了,我不想讓你問我的事,那我也不問你的事了。”
時年望著羅莎,心裡隱約能想到羅莎想要問的是什麼事。
每個人心底都有隱秘,都有不願意被人刺探的過往,羅莎如此,她自己也是如此。
從這個層面來說,她也明白羅莎對她抗拒的原因。那個小丑、曾經被小丑帶走的一年,那都是羅莎絕不願意再提起的往事。可是她還在執著地等著羅莎說出來,而且為此嘗試所有的努力。
可是這種努力,對於想要保護住秘密的羅莎來說,便意味著無形卻沉重的壓力凡。
而能對抗這種壓力的最好的方式,便是與羅莎找到完全相同的立場,以同樣的角色來面對完全相同的壓力。
時年便垂下頭來,兩隻手不自覺地握緊,“羅莎你問吧。我允許你問。謦”
羅莎緊緊盯著時年,“……當年你和你爸,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阿遠他又是怎麼捲進去的?”
時年猶豫了一下,在想這個問題該從何說起。
羅莎也有些尷尬,趕緊解釋:“你懂的,我不是要刺探你的私隱,只是因為你的這段往事與我自己和阿遠都相關。就是那件事發生之後,阿遠將你從中國帶來,而我也因為你的出現而失去了阿遠。所以我很想知道當年究竟發生過什麼。”
時年努力微笑了下:“我明白。我既然讓你問了,就是想要回答你;我有點遲疑的原因,是我那件事之後也受了刺激,患了PTSD(創傷後應激障礙),有些記憶不是很完整,所以我不知道該從何對你說起。”
羅莎點頭,心中第一次對時年生出同情。便寬慰道:“沒關係,你怎麼講都行。以你能接受的方式,說你能確定的內容。”
時年點頭,覺得這也是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