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比如駱絃聲。從小到大,堂堂駱絃聲在湯家反倒是被這個最小的妹妹欺負得最狠。只要他來湯家,便只會看見燕翦宛若翩然的小燕子一樣,攆著他滿湯家地跑。總歸到最後,駱絃聲總是敗在燕翦的撒嬌攻勢之下,就連“小僧”這樣的外號都生生扛下來多年。
不過也許是燕餘和燕翦這兩個小妮子當局者迷,湯燕聲身為大姐卻漸漸地刻意閃身事外,與駱絃聲拉開了距離。
不經意之間,年幼時候的懵懂無知,不懂得拉開異性之間的適當距離,終究造成了他與湯燕聲越距越遠。
等他漸漸明白,湯燕聲不是不能跟年紀爭,不是放不開四歲年紀差距的這個坎兒,她只是不能跟自己的妹妹爭的時候……一切卻早已錯過了合適的轉圜餘地。
於是他漸漸地不敢再來湯家,不敢再面對燕翦那雙娃娃般忽閃忽閃的大眼睛。
他苦惱地皺了下眉:“……對不起燕翦,我要先過去跟大聲說句話。”
“說什麼?”燕翦嘟起了嘴:“好吧我替你說就是。”
說著回首朝向湯燕聲的方向,喊:“大姐!”
湯燕聲只好停步,望過來:“嗯?”
燕翦嬌憨一笑:“小僧好像還沒來得及跟大姐說:歡迎回來。我替他說嘍!”
湯燕聲努力一笑:“嗯,收到了。謝謝你們——倆。”
-
【早上還有五千字~】
☆、140。140進退之間,感情總讓人有小小掙扎(2更2)
華堂律師事務所。
向遠的律所。
向遠窩在大班椅裡,盯著玻璃門上的貼字,有些走神。
他記得剛結婚那會兒,第一次帶時年來律所。她怯生生地環顧周遭,那些精緻到每一根線條的裝修和傢俱叫她有些不自在。儘管這間公司是自己老公的,她卻還是明顯地束手束腳,不敢坐不敢碰的。
——那個時候即便已經成了法律上的夫妻關係,可是其實他們之間的生疏感還並沒有消除。表面上看起來是她對裝修格調的不適應,事實上也是表現出她對他的距離感躪。
他便儘量幫她自在下來,帶著她一間一間辦公室地走,給她介紹公司裡的每一個人。
後來她卻獨獨對玻璃門上的貼字感興趣——也許因為這貼字是中文的崾。
她便問他為什麼取了這個名字,是想說這間公司裝修高雅,是為“華堂”麼?
彼時他笑著說:“當然不是。好的律所不在於裝修格調,在乎打贏官司的能力。之所以叫華堂,是因為我們主要的客戶都是華人,同時我們華人都喜歡堂堂正正,於是取這兩個意思合併在一起,就是華堂。”
彼時時年第一次在這間辦公室裡露出真誠的笑意,她凝視著他的眼睛,她的目光中充滿了仰視和驕傲:“阿遠,我真喜歡這個名字。”
想到這裡,向遠忍不住深深嘆息一聲。
真的懷念兩人那時的時光,他真的好後悔,怎麼會一步一步走到了今天。
秘書打進來內線電。話,向遠聽了也是一愣:“你說是誰來了?”
。
向遠趕緊重整精神,迎出去。馬克的父親、林奇先生從沙發上站起來,朝向遠微笑。
“真不好意思向律師,我來得倉促,沒來得及預約,給你添麻煩了。”
向遠忙躬身握手:“林奇先生您太客氣了。快請進來說話。”
兩人進了辦公室,林奇卻沒坐下,反倒鄭重地對向遠鞠躬:“我這才知道犬子險些傷害到的Nana竟然就是向律師的妻子,這才明白向律師怎麼會辭去我林奇家律師的職務。我今天來是特地替犬子向向律師伉儷誠懇致歉的。”
向遠完全沒想到情勢會忽然變成這樣,便也尷尬地連忙同樣躬身:“林奇先生言重了。實則我那天打了馬克,心下也十分後悔,正想著等雙方心情都平復一些,再登門致歉。”
“不管怎麼樣,我身為法律工作者,不應該動手。”
林奇連忙說:“怎麼能這麼說。向律師所做的一切是為人丈夫的人之常情。不瞞向律師,今天犬子之所以沒跟我一同來,就是因為我親自將他打了一頓,禁足在房間裡,不准他再出門。”
向遠驚訝不已:“林奇先生,這怎麼好意思……”
秘書送進來咖啡,兩人這才落座。
林奇誠懇地說:“我今天來,實則是想亡羊補牢,希望向律師能繼續幫馬克打這場官司。”
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