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自己沐浴著陽光,一起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可惜他所有的願望,也都只能跟那些“假如”一樣,一個一個地化作了泡影,破了、滅了,飄散了。
於是此時回首,那些從前經過的歲月,那些曾經做過的事,他自己都有一點分不清,哪些是真哪些是幻;哪些是自己真正想要的,哪些只是存在於他自己的想象裡。
他也有些累了。
現在支撐著他繼續朝前走的唯一的念想,只是想要一個家。一個他、念念、解憂三個人的家。只要三個人平靜相守,淡然終老就夠了。
這個夢雖然一路走來顛簸異常,可是他好歹還能隱約看見它將來的輪廓。所以即便此時再累再灰心,他也想做最後的一搏。
他便輕嘆了一聲,伸手撥開時年汗溼的碎髮:“既然如此,我還是把你帶在身邊。讓你一個人去折騰,我更不放心。”
時年這才欣慰展顏:“謝謝先生。”
他伸開手臂,渴望地說:“讓我,抱抱你。”
“先生?”時年心下陡然一驚。
他黯然搖頭:“別怕,我什麼都不會做。我只是想抱抱你,就像抱著解憂一樣。”
時年這才遲疑著挪過身子來,將頭伏在他的膝上:“先生,查到解憂在哪裡麼?還有,準備何時動手?”
這個問題卻問住了皇甫華章。他撫著時年的髮絲,輕輕閉上眼睛:“會查出來的。”
他稍後就去拷問喬治,就不信從他嘴裡掏不出解憂的下落。
定是喬治也深知解憂是他手上最後一張牌,所以他咬緊牙關絕不洩露解憂的下落,生怕皇甫華章提前找到了解憂。可是人終究是皮肉之軀,他就不信喬治能真的為了這個秘密而豁出自己的命去。
喬治要是再不說,他今晚就活活要了喬治的命!
。
天際最後一線斜陽落下的時候,皇甫華章回到自己房間,吩咐夏佐致電給湯燕卿。
夏佐擔心地問:“先生難道真的決定要與他聯手?”
皇甫華章垂眸望向自己的手指:“……既然我為他挖好的墳墓已經失效,那就借喬治挖好的坑來埋葬了他好了。”
他和喬治,連相貌都宛如一人了,那喬治用了他的計謀,他也回手可以利用喬治的坑。
湯燕卿死就夠了,至於死在哪個坑裡,倒不要緊。
夏佐便勾起唇角,點頭撥下電。話。
先生想得對,與其是面對面的對峙,倒不如站在同一方向在背後突施冷槍。雖然贏得沒有原本設計得那麼漂亮,可是贏了本身才最重要。
皇甫華章立在視窗,看那最後的一縷天光盡數沉默,整個天地全被黑暗覆蓋。
。
湯燕卿和皇甫華章兵合一處,一起商量對策。
夏佐看清湯燕卿手裡的那幾十條槍,便搖頭一哂:“你就想依靠這些本地的武裝保鏢?”
湯燕卿攤手:“也夠了。”
夏佐哼了一聲:“也就你哥湯律師一個還算不錯。”
湯燕犀抬眼瞟了夏佐一眼:“我不用比得過別人,只要能比得過你和森木加起來,就夠了。”
湯燕卿“哈”地一聲笑出來,夏佐惱得眯起了
眼。
倒是皇甫華章伸手按住了夏佐的手臂:“別跟律師鬥口舌。術業有專攻,律師靠這個吃飯的。”
夏佐這才哼了一聲,抱著手臂退了開去。
先生說得沒錯,一個律師罷了,舌頭再厲害,可是這裡卻不是靠牙尖嘴利來救命的。
焦點轉回正題來,皇甫華章盯著湯燕卿的眼睛:“依你看,解憂現在哪裡?”
房門上有人敲門,外頭彷彿傳來低低的勸阻。卻隨即傳來時年放開嗓門兒的大喊:“先生,讓我進去!”
皇甫華章蹙眉,向夏佐使了個眼色。
夏佐走過去開啟門,森木尷尬地在門外向皇甫華章躬身:“先生,屬下只是怕小姐也跟著一起憂心。”
皇甫華章倒是淡淡伸手:“念,進來。”
然後目光盯住夏佐和森木,緩緩道:“從現在開始,小姐也全面參與計劃。依舊是我從前吩咐,小姐跟我是一體的,任何要對我說的話都沒必要瞞著小姐。”
夏佐和森木對視一眼,便都躬身稱是。
時年走過來,被皇甫華章捉住手。她自己用力剋制著,只將目光向湯燕卿望了一眼,點了點頭算是招呼。
隨即便轉開頭,裝作想尋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