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專注細膩,面色柔和帶笑,彷彿盯著無比真愛之物。
沈嶠看不見晏無師的表情,夥計卻看得見,他只覺自己渾身汗毛根根都豎了起來,心道如果自己再待下去,這位斷袖郎君連自己都看上,到時候跟東家提出要將自己帶走,那可怎生是好!
於是趕緊放下食物,賠笑一聲:“兩位請慢用,小人這就先退下了,您有什麼吩咐再搖鈴便是!”
晏無師唔了一聲,頭也沒回,夥計鬆一口氣,抹一把額頭冷汗,腳底抹油趕緊溜了。
人一走,晏無師就將碗塞到沈嶠手裡:“自己喝罷。”
沈嶠:“……”
這碗藥裡都是養氣補血的藥材,他聞出來了,但晏無師前後態度變化著實太過詭異,他不禁問:“晏宗主,方才那個夥計身份是否有異?”
晏無師:“沒有。”
沈嶠:“那為何……”
晏無師忽然笑了:“怎麼,你被喂上癮了,還要本座將剩下半碗也給你喂完?”
沈嶠:“……”
晏無師捏起他的下巴:“其實這麼一看,你長得也不賴,聖門三宗裡的弟子多練魅術,容貌都不差,你若不是成日病怏怏的,倒比他們還更勝一籌。”
若是傷重被人這樣擺佈也就罷了,畢竟無力反抗,此時清醒無礙,沈嶠忍不住往後仰頭,順便拂去晏無師的手。
後者順勢鬆手,並沒有勉強他。
“你有沒有聽過皮杯兒?”晏無師問。
“那是什麼?”對方語氣太正經,沈嶠不疑有他。
晏無師笑道:“妓館裡邊給客人嘴對嘴喂酒,就叫皮杯兒,若你也想讓本座這樣給你喂藥,倒也是可以的。”
沈嶠正人君子,由來持身甚正,清心寡慾,何曾聽過這樣幾近調戲的話,當即便抿緊了嘴唇不說話,蒼白麵皮卻難以避免染上一層薄紅,那倒不是羞澀,而是微惱。
晏無師戲弄夠了,看著他的神色變化哈哈大笑,似乎覺得很有趣。
沈嶠臉色有點鐵青。
在那之後,晏無師也不知抽的什麼風,好像戲弄沈嶠上了癮,總喜歡透過在外人面前做戲來看他各種變色。
沈嶠脾性好,心志也堅定,幾回下來,面對各種淫詞蕩語,刻薄評價,已經可以做到面不改色了,晏無師非但不覺得無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