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重澤。嘿嘿,女娃娃還真有些眼力。”餘重澤對楚墨的話坦然受之,桀桀怪笑。
青城派是當今武林唯一可與少林齊名的大門派,其門下弟子過千,不但在江湖上大有威望,派中亦不乏靈界高手。少林與青城這一佛一道,並稱當世兩大門派,確是當今天下的泰山北斗。以丐幫的威名尚屈居其後。
這時,領著十幾名女弟子坐在會場東側的一位中年道姑沉聲問道:“你說你是靈雪上人的門下弟子,可有證據?”
楚墨轉向那中年道姑,美目流轉間略一福身,纖足輕輕向前踏出幾步,身形倏地拔地而起,步伐精妙如同凌波仙子,隔空飛渡了近十丈掠向場邊的一棵柳樹,隨手一擼,摘下一把葉子後,凌空後翻,身形曼妙無比,轉眼回到場中,玉手輕揮,將手中的柳葉揚上半空後,右手食指中指捏成劍訣凌空虛點,一時間劍氣激盪,楚墨青色的身影在綠葉的飄繞下,身姿優美,恍若天人。當葉子悉數散落回地面時竟圍著她散成了個六瓣的梅花狀,幾十片樹葉也在轉眼間被她凝在指端的氣勁割裂成幾百塊大小均勻的碎片。如此精湛的技藝與身法,霎時贏得了滿場的彩聲。
楚墨向那中年道姑躬身道:“尊駕想必就是衡山派的千手神尼,靜修師太,晚輩這‘靈雪渡’和‘折梅十六拆’練得還不到家,獻醜了。”
靜修師太不置可否地點點頭,說道:“確是靈曄門的獨門絕技‘靈雪渡’和‘折梅十六拆’。”
靜修師太的話音還未落,一個衣著華麗,好似商賈一樣的中年胖子,樂呵呵的站起來,指著楚墨笑道:“女娃娃的眼力不錯,連一向深居簡出的靜修師太都認得。那你可猜得到我的來歷?”
楚墨細細審視了那胖子片刻後,含笑施禮道:“晚輩見過丐幫八袋長老,馬義,馬前輩。”
那商賈般的胖子搖頭道:“女娃娃猜錯了,我怎會是丐幫中的那夥臭乞丐,你再猜猜。”
楚墨輕笑道:“丐幫分汙衣幫和淨衣幫,汙衣幫的丐幫英雄雖廣為天下而知,但淨衣幫中亦不乏豪傑之輩,只是長隱身市集不為人識罷了。二十年前,晚輩的師尊還曾與馬前輩,攜手共遊北疆,殺得燕北的幾夥大盜聞風而逃。當時馬前輩還因賭約欠下師尊十壇陳釀花雕,此事除了師尊和馬前輩外,知情者甚少。馬前輩,晚輩沒說錯吧。”
胖子哈哈大笑道:“馬胖子服了,這娃兒確實是靈雪上人的門人。說來慚愧,馬胖子雖然是淨衣幫的乞丐,卻也是個嗜酒貪杯的主,每每尋得一罈好酒,便把那賭約拋諸腦後去了,原指望著這陳年舊賬會爛在箱底,卻不想今日被這娃兒給抖落出來,真是天下沒有能賴掉的賬,哈哈哈。靈雪上人能有這樣的弟子,想來靈曄門重振之時已指日可待。”說著,同時把一隻背在身後的一個大布袋拿到身前,赫然是由八塊不同花色的碎布拼成的口袋。眾人見他表情滑稽,說得詼諧,不禁逗得鬨堂大笑。
“相信楚姑娘的身份,現在已經無人質疑了。”慧清方丈待馬義重新落座後,接著說道:“前些時日,老衲已經從楚姑娘的口中得知,近三年來為禍世間的十二樁血案兇手是一名修煉千年的血魔,這妖孽詭計多端,且妖力深厚,楚姑娘曾多次與其交手。今日召開此會的目的,便是共商除妖大計。”
“方丈大師。”
這時坐在西側的一名溫文儒雅的中年學士站起了身。
慧清方丈轉頭望去,雙手合十道:“崑崙派的凌掌門有何賜示?”
“不敢。”凌刑河抱拳還禮後,問道:“凌某現在已相信楚姑娘的清白和她的身份,只是仍有一事不明,據隆興寺的眾位僧人所說,當日襲擊慧明方丈等人的兇手確與楚姑娘的模樣一般無二,此事究竟如何解釋?”
楚墨向凌刑河略做施禮後,說道:“那妖孽在世間的身份是一名秦淮名妓,喚作寧雨嫣,早在四年前,晚輩就曾與她有過數面之緣。她的樣貌與晚輩十分神似,此事晚輩心中也甚為不解。”
“哼!”
一聲冷哼打斷了楚墨的話,隆興寺的玄滅應聲起身,雙手合十,向眾人團團一拜後,指著楚墨說道:“楚姑娘如果不是心裡有愧,怎地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就算我們隆興寺的僧人都看走了眼,但貧僧曾與那妖孽交手,對她的功夫套路尚記得些許,不知楚姑娘可否不吝賜教,與貧僧在場走幾招,如果你確實不是兇手,貧僧便代表隆興寺當眾向你道歉。”
慧清方丈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剛要出言相勸,卻被楚墨攔下。
楚墨眸光微凜,淡然地道:“晚輩恭請玄滅大師賜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