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嘆了口氣,拍拍身邊的位子,對我說道:“過來!”
我一驚,有些扭捏,看著他,問道:“什麼事?”
他瞪了我一眼,說道:“過來!我又不會吃了你。”
我只好磨磨蹭蹭過去,挨著床沿坐下。
他板過我的雙肩,看了看我,將手探到我的衣襟處。
我大吃一驚,緊緊地抓住衣襟,緊張地看著他。
他看我如此抗拒,手縮了回去。
遞給我一個瓷瓶,說道:“這裡面是傷藥,受傷的地方,你自己敷上吧!”
我接過瓷瓶,朝外走去,不想當著他的面敷藥。
出了竹樓,我嘆了口氣,我和他自從紅葉谷一別,已經生分如此了。
我抗拒他觸碰我,抗拒和他共處一室,我已經開始有些後悔,他留我在這梨花谷三天,這裡留下我和他如此多的記憶。
我在他的眼皮下,到底還可以堅持多久?可我知道,無論多少艱難我都要熬過去。
我害怕了,離開紅葉谷時,我的雙生花毒發了,那種感覺我一輩子都不想再經歷,撕心裂肺,肝腸寸斷。
我獨自坐到梨花樹下,輕輕拉開衣襟,將瓶中的藥粉倒在右肩的傷處。
然後,靜靜地看著梨花谷的美景。
不想回到竹樓,面對他。我知道,對著他的時候越久,我就越會心軟,直到自己再次被他俘獲,被他傷害,被他利用。
不知過了多久,他來到我身邊,輕輕坐了下來。
我沒有動,看著懸崖下面的那片湖水,景色依舊。
他靜靜地坐在我旁邊,幽幽說道:“夜鷹他……他對你好嗎?”
我心中一沉,他這是何意?他懷疑我和夜鷹?
我心中冷笑,面上目無表情,點點頭,懶得和他說話。
他臉色一沉,自嘲道:“比我好?所以你離開我,選擇他。”
我心中一冷,他果然狗改不了吃屎。
什麼都不明白,到現在都不清楚我為何離開他。
他就是這副德性,明明自己做錯了事,還把所有的錯都歸到我身上。
不時拿話刺激我,他想要什麼?我否認嗎?我否認個屁?
憑什麼他做了所有的事?監視我,欺騙我,懷疑我,羞辱我,我還要給他臺階下?
我點點頭,冷冷說道:“當然,他比你好太多了,所以我選擇他。”
他臉色一變,我看他氣得拳頭緊握,咬牙切齒。
我心中舒坦很多,站了起來,冷冷說道:“我去找點吃的,餓了一天,實在夠嗆!”
他呆了一呆,我不再看他,轉身離去。
我走了老遠,回頭,看他還呆坐在梨花樹下。
我心中一軟,覺得自己有些過了,既然分開了,又何必再刺激他。
當下打定主意,這三天儘量避免和他面對面相處,省得大家再生嫌隙。
他中了蛇毒,不肯讓我醫治,我索性在山間找了些烏雞,蟲草之類的食材。
準備幫他食補一下,可拿回這些東西,我卻犯了愁。
我和他在一起,一向是他照顧我,就算在雪龍谷,也都是阿龍幫我做好送來。
我舞刀弄劍還可以,琴棋書畫也還湊合,但要我洗手做羹湯,實非我所長。
我研究半天,也沒有琢磨出,到底如何將手上鮮活的兩隻烏雞燉了。
我估摸我的真身和它們一樣,都屬鳥類,不是有人說落魄的鳳凰不如雞嗎?
想了半天,對我的同類實在下不去手,忙活半天后的我。
在晚膳時分,給魔弦端上去了一盤野果。
魔弦坐在桌前,正襟危坐許久。
看我端上一盤紅紅綠綠的果子後,等了半天,就再沒了下文。
抬眼問我:“這就是你準備的晚膳?”
我點點頭,吭哧半天,說道:“這梨花穀食材甚為匱乏……只找到這些。”
魔弦一汗,說道:“我現在好歹也算病人,你給我吃這個,良心不會痛麼?
再說,我先前明明看你拿了烏雞回來。
你這樣子,是在報復我在紅葉谷弄傷你的仇麼?”
我臉一紅,為免他誤會,只好實話實說:“這倒不是,我既然答應過照顧好你,自然不會失言。
只是……只是我從未做過飯,實在弄不出來你想要的那種菜色。
你先將就一下,等過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