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狼山,夜色如水,在狼王宮舊址新建的魔族宮殿中,一處裝飾豪華的房屋內。
一個身著黑袍,胸繡銀鷹的男子正在獨坐飲酒。燭光照耀下,他的面容非常英氣,五官白皙清秀。唯一讓人望而生畏的是那一雙像寒潭般深邃的眼眸。
這雙眼睛是如此冰冷,如此毫無畏懼,彷彿這世間上沒有什麼能讓他退卻,讓他害怕。
已經深夜了,他卻毫無睡意,一杯杯獨自飲著,彷彿無論喝多少都不能讓他喝醉。相反,喝得越多他好像越清醒,眼睛中漸漸浮現出痛苦的神情。
是啊!這區區濁酒怎能緩解他刻骨的仇恨和痛苦,自從那次斷腸的分離後,他再也無法安然入睡。在夢中他無數次驚醒,一次次記起:他最重要的人為了讓他活命,絕然離開,迎向敵人。
每一次的回憶都讓他撕心裂肺,痛不欲生。他恨自己,恨自己不夠強大,保護不了她。他更恨自己,恨自己懦弱,就算在分離時也沒告訴她自己的感受。她他更恨,恨自己無能,直到現在都找不到她,讓她獨陷敵營,生死不知。
直到她離去,生死不知,他才明白自己有多愛她,她和他相交千年,相伴千年,一直親密無間。
他們從來都是彼此的唯一,他太習慣有她的陪伴,卻從未想過緣由。直到他離去,直到他發現她是女人,他這才明白為什麼東海姻緣石中出現的人會是她。
原來在他心中,他早就愛上了她,可惜,可惜分別如此倉促,他來不及讓她直到他的愛。現在他心中充滿的是恨,那無邊的恨意。
強烈的仇恨讓他變了,他不再有憐憫,不再有慈悲,不再有寬容。他只知道,為了找到她,他可以無所不用其極,他可以上刀山下火海,下甚至是地獄,他也在所不惜。
是的,他現在已經在地獄了,他的心每天都在被地獄之火炙烤,所有的痛,所有的恨他都將要問帶走她的人十倍討還回來。所以他現在叫夜鷹,夜晚之鷹,復仇之鷹。
突然,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將他從沉思中驚醒,一個身著黑袍的手下慌慌張張跑過來。
大聲稟告:“夜鷹大人,不好了!錦瑟姑娘不知何故在宮中大發雷霆,把宮中能砸的都砸了,誰也勸不住,您還是去看看吧!”
他臉色一寒,這個可惡的女人,又在作什麼妖?自己看得她的每一刻,都恨不得掐死她,但為了他最重要的人,他還是留了她的性命。
他滿臉厭惡,不耐煩地站起身子,他還是決定去看看。終於,他走到了眼前這座宮殿,夜色中,他不由得放慢了腳步。
這座宮殿是一切開始的地方,也是他和心愛之人並肩作戰的地方,現在,他又回來了,只不過一切都不同了,他已經成為這座宮殿的真正主人。
剛走進宮殿,就見一隻玉杯呼嘯而來。他偏頭躲過,玉杯啪地摔在地上,頓時粉碎。只見殿內已經一遍狼藉,那個披頭散髮,滿面淚痕的美人已經狀若瘋癲,還在找東西發洩。
旁邊的婢女和侍衛都躲得遠遠的,生怕招惹到她。夜鷹見狀臉色一沉,大喝一聲:“夠了!錦瑟。”
錦瑟看到夜鷹進來,渾身一顫,竟然有些害怕。停下來呆呆地注視著他,咬住嘴唇不敢做聲。
夜鷹看看周圍的婢女和侍衛,揮揮手說:“你們都退下吧,這裡交給我。”
錦瑟縮成一團,不敢吭聲。須臾,所有的人都退下了,諾大的宮殿只剩下夜鷹和錦瑟二人。
夜鷹冷冷地看著錦瑟,良久,臉色陰冷:“告訴我,你發什麼瘋?我吩咐你做的事情有訊息了嗎?”
錦瑟渾身篩糠,腳步一軟,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抽抽噎噎地說:“對不起!對不起!是我錯了,魔族那邊已經傳來訊息了。我是聽到訊息,十分憤怒,才如此作態。”
夜鷹冷然走到錦瑟旁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個巴掌扇向錦瑟。只聽“啪”地一聲,錦瑟已經被他扇倒在地,臉孔頓時高高腫起。
錦瑟卻不敢吭聲,捂住臉頰不敢說話,夜鷹用手擰起錦瑟的臉,兇狠地盯著她。
對她說:“賤人!你應該記得,現在誰是你的主人,有了訊息,為什麼不通知我?需要做什麼,由得了你嗎?如果再有下次,我就一寸寸扒了你的狐狸皮。”
錦瑟面露恐懼,她知道眼前的這個男人絕對可以說到做到,他就像地獄的魔鬼。自己落到他手上,只能任他宰割。
她驚恐地點點頭,顫抖地對夜鷹說:“知道了,主人,我下次不敢了。”
夜鷹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