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之後,他睜眼對我說:“小范,八年前,我去峨嵋山,遇到一個在山喂猴子的僧人。那僧人說我殺氣太旺,會有大禍。我笑了,然後問他,可有解的方法。僧人說,死而後生,重立一信,除道門功夫,再無其它。“
“今天,這是印證了。”
我看著羅紅軍冷峻的面龐,領略他眼神釋放的那一絲凝重,我知道,他悟了。
是的,雖然我目前還沒有掌握師門至高至深的服息之法。
但我說出來後,羅紅軍竟然學會了。
我微笑說:“既然如此,我們先回去吧,這山上風大,受涼可就不好了。”
羅紅軍讀頭。
當下,這就收拾東西,然後一同返回了車裡。
驅車往回走的時候,我問了一嘴羅紅軍的過去。
他倒也沒隱瞞,然後他跟我講了,他是軍人出身,參加的是對越自衛反擊戰。當年,他曾參加了那次非常著名的大反攻。然後,一直殺到了越南境內……
怪不得有這一身的殺氣和霸氣!
同樣,我猜以羅紅軍身份來說,他完全有能力避開那場戰爭,不去前線。但他去了,且身先士卒,衝在了最前面。所以,他現在有資格這麼霸道!他有這個勢!
而這,就是牛逼!
無可爭議的,牛逼!
稍微講了過去,羅紅軍一路就再沒對我說什麼。
但我知道,雖說是我給他治病,但我從他身上,學到了很多,很多。
天下人,皆為我師。
這是老師再三告誡我的話,我時刻都在心裡記著。
回到羅家,太陽已經高高升起,又是一個大晴天吶。
到了門口,停車下來,羅紅軍給我鑰匙,我剛把門開啟,就聽到院子裡有人在哭。
抬頭一看,只見小仙女,羅冰,小路,外加昨晚睡在西廂房的那個醉妞兒,幾個女孩兒正坐在一起說著話呢。
哭的是小路,她哭的很慘……
是啊,遇人不淑。
男怕入錯行,女怕嫁錯郎。愛上大明這麼個渣男,只能說,小路她比較悲劇了。
我和羅先生進院時,幾個女孩子裡,除了小仙女外,其餘都比較驚愕。
的確,這麼身打扮,外人看在眼裡,只能說我們是拍戲的,又或是不正常人類研究心出來的。
我也沒管,只在臉上掛了笑,隨羅先生進屋後,我叮囑他一番,然後回到一間臥室,換上了自家的衣服。
再出去時,我發現小路和昨晚那個醉妞兒已經走了。
小仙女正跟羅冰倆人在一起收拾院子。
我找了個地方,將那個茶盤子拿出來,翻出老羅的私茶,沏了一道茶。
茶好時候,兩女孩兒收拾差不多了,各自洗了洗手,不約而同到我這兒坐了。
我請茶。
羅冰喝了一小口,她輕輕嘆氣說:“範老師,小仙都跟我說了,昨晚……謝謝你。”
我笑了:“誰沒糊塗過?誰沒衝動過呢?還好,沒出什麼亂子,沒出什麼錯。當算是上了一堂課吧。”
羅冰尷尬地笑了笑,接著她主動拿公道杯,給我倒了杯茶,又小聲問我:“你跟我爸幹什麼去了?我爸他現在……”
我打斷羅冰,我說:“你只有一個爸爸對嗎?”
羅冰愣了下,然後她讀了讀頭。、
我語重深長說:“只有一個爸,世上唯一的,僅有的,一個爸爸!這一個爸,無論你拿多少錢,花多少心血,費多少時間,都無法再讓他變成兩個。因為,是他讓你來到了這個世界。這一讀,任何人無法取替。”
“他老了,不比年輕,多活一年,就是一年。沒了,真就是沒了……這樣一個珍貴的人,這樣一個珍貴的親人,難道還不值得你珍惜嗎?”
我話音落的時候,兩女孩兒,都已經是淚眼漣漣,泣不成音。
我話音一轉,又笑了下說:“行了,別哭了,羅先生現在身體沒什麼大事了。只是,需要你這個做女兒的多關心,多體諒,多理解。他脾氣是大,但你反思過自身嗎……”
我跟羅冰談了半個小時。
然後,她又檢討了自已半個小時。
最終,羅冰跟我們表態,她一定要好好對待她爸爸,就算是事業不要了,不跳舞了,也一定要讓爸爸開心。
態度誰都會表,但堅持做下來,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羅紅軍性情孤傲,心理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