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臂立她身後,一臉的無語。
妹妹呀,咱這是上門給人家看病來了,不是打家劫舍來了。
我黑臉衝上去,對了鐵門四下一打量,在鐵門右側上方發現了一個門鈴,外加一個監控探頭。
我伸手,摁響了門鈴。
門鈴剛響,就聽裡面傳出一個老太太聲音。
“來了,來了,哎喲,這誰呀,虧得這門是鐵的,要是木頭板子拼的,不得給砸巴爛了呀。”
我瞪了眼小仙女。
小仙意識自個唐突了,她吐了下舌頭,不好意思地移步貓我身後了。
門裡邊一陣嘩啦啦,吱嘎一聲後,大門開了。
站在我們面前的是一個老太太,她人很瘦,長了滿臉的慈祥皺紋,外加一頭的灰白短髮,這個樣子,我估計,沒有八十,也得七十多了。
老太太立門口,先是打量下我,又看了看小仙女,接著她一樂:“喲,這姑娘,長的真俊呢。”
小仙女不好意思了。
我笑說:“奶奶你好。”
老太太又是一樂:“小夥兒嘴真甜,不認不識的開口就叫奶。對了,你們這是……”
我說:“我姓範,叫我小范就行,這是我助手,小季,你叫小仙兒吧。我們是王大夫介紹來的……”
老太太恍然:“哦,知道了,知道了。你們是給鐵蛋兒看病的對不對?”
我一怔。
老太太又樂了下說:“哈,鐵蛋就是我那瘋兒子,他大名,羅紅軍。來來,快屋裡來,王大夫是好人吶,我這兩條老風溼腿,要不是他,我早就癱床上了。”
我心裡頭明白了,敢情這位奶奶是羅冰的親奶奶,羅先生的親孃啊!
這世間,誰最疼自個兒?除了爸媽,好像真沒外人了。
兒子有病了,還得老孃過來給照顧。
唉,這個羅紅軍先生,你得的到底是什麼病呢。
想到這兒我說:“是的,奶奶,我們就是給您兒子看病來了。”
老奶奶笑說:“那還不趕緊進院,擱門口站著幹啥,這天,怪熱的。來,進來。”
邁腿進了院兒,幫忙將鐵門關了。
我轉身,這才看清,這是個很大的四合院。
院子裡,非常寬敞,角落棚子上搭有架子,分別種了葡萄和葫蘆。
棚子一旁,立了兩棵挺高大的香椿樹,樹底下襬了一個茶案子。院子當央的位置是個水池子,附近支了個大大的太陽傘,下邊兒有一個桌,桌上放了不少的菜。
老奶奶熱情地招呼我們在那個放菜的桌子邊上坐了。
然後,她拿過一個袋子,一邊掐四季豆(北方叫豆角)一邊跟我們說:“王大夫一早打電話來,說你們要過來,我這撂了電話就出門買菜。看,這排骨,可新鮮了,都是在早市買的,還有這豆角,奶奶午給你們做排骨燉豆角吃。”
我說:“奶奶,你不用忙活,我們隨便吃什麼都行。”
老奶奶:“那怎麼能成,這姑娘,真俊,一看就知道是嬌養出來的,可不能擱我這受一星半讀的委屈。來,你們歇著,對了,喝茶嗎?那有個茶盤子,怎麼泡我不懂,你們要喝,隨便弄。”
我擺手說:“不了,不了,那個,羅先生呢?”
老奶奶掐豆角的手一停,自顧嘆息說:“趴窩了!”
我一愣:“趴窩了?”
老奶奶:“是啊,挺大個人,也沒多老。你說我,我今年都八十二了,我一天到晚都閒不下來,一閒都覺得渾身難受。這鐵蛋可倒好,五十剛出頭的人,天天擱那屋裡半死不活地躺著,這會兒,光也不敢見了,這不,擱北屋,拉了個大厚窗簾子趴窩呢。”
我想了下說:“奶奶,我想見一見羅先生。”
老奶奶:“就擱這,進去正屋那門,沿那個廳西邊繞過,往裡走,西北角那兒有個門,你推開,就見著他了。”
我說:“行。那個,仙兒啊,你陪奶奶,幫著奶奶一起打個下手啊。”
小仙女:“好的,飯飯,我來陪奶奶,你忙去吧。”
我辭別小仙女和奶奶,辨清楚方向,拾步,走進了正屋的門。
門裡很亮堂,傢俱很名貴,收拾的很整齊。偶爾能見到一兩樣,很漂亮的古董。
我按奶奶說的,在門口廳那兒,拐了個彎,又進到一個小走廊裡,走過七步,西北角那兒果然有個實木的門。
門關的很嚴。
我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