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到了無法堅持的地步了,死或許成了一種解脫。
冷風瑟瑟,颳得兩人的臉形同在被鞭打,女人的一頭青絲不再束起,胡亂的舞動著,暗淡的光束下,臉兒已經被髮絲覆蓋,隱隱約約只露出一雙明眸,死死瞪著男人那破罐破摔的表情,明明恨得要死,卻發現無法扣下扳機。
打啊?怎麼不打了?我死了,你就安安生生的嫁過去,你夢寐以求幾年的願望就可以達成了!
淚,再次無聲的滑落,令髮尾粘泥在一起,這一刻,她覺得她就像個傻子,人生最可悲的也不過如此吧?愛了這麼多年,對方卻一點也感受不到。
打啊!柳嘯龍憤恨的咆哮出聲,怒目圓睜,氣吞山河。
硯青不再懼怕,而是緩緩放下了槍,苦笑道:我真他媽是瞎了眼,才愛上你這麼一個混帳東西!‘啪’槍支落地,轉身失魂落魄的走上橋樑,不知道爸爸媽媽是否正在天上看著,也在為她而落淚吧?
女兒不孝,沒有如你們的願,快樂的存活著,你們放心,我一定有辦法擺脫這段無奈的婚姻的,有一天,我相信我會忘記他,再無瓜葛。
第二百一十四章不再和谷蘭來往
一團烏雲遮擋住了唯一的光線,偶爾一顆流星帶著涼意從夜空劃過,熾白的光亮又是那般淒涼慘然,懸崖頂上,子夜時分的風絲絲縷縷,漫動著柳梢、樹葉,不一會,月兒再次露臉,灑下銀白的光輝,令大地不再那麼的讓人窒息。
耳邊到處都是蟋蟀的悽切叫聲,夜的香氣瀰漫在空中,讓人不再那麼的厭惡,彷彿這是一個最值得回味的夜晚。
柳嘯龍就這麼直直的看著女人方才站著的位置,剎那間忘記了身處何處,或許這一刻,在他的世界裡僅僅只剩下那麼幾個字。
‘你愛上他了?’
‘沒錯,我是愛上他了……’
‘沒錯,我就是這麼一個愛計較的人,你才知道啊?你以為我不在乎是不是?你以為我什麼都能容忍是不是?你有認真來了解過我嗎?你知道每次在我絕對最重要的日子你去那裡我心裡感受嗎?你知道我有哭過嗎?你知道我討厭你去那裡嗎……’
‘我再相信你一次,再敢去,我就真的殺了你!你以為我不希望她好起來嗎?真當我是冷血動物了……’
往日的種種形同泉湧般閃現進腦海,有酸的,有甜的,也有苦的,一直在期待這一刻,現在才發現高興不起來,也在這一刻才發現傷她最深的不是別人,而是他自己,微微偏頭看著那走到吊橋上落寞的背影,明白了什麼叫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的道理。
曾經的硯青,是一頭站在山頂的猛虎,不管山中的猴子猴孫多麼不服她,她依舊高高的站著,絕不倒下,也是那一股熱血,那一股青春讓他越陷越深,而他卻在不知不覺間開始把她的牙一顆一顆的拔出,那帶著傷的背影,就像一頭無牙的老虎。
人們常說,夫妻乃一體,當另一半痛徹心扉時,你會比她更痛苦,現在他信了。
摸向胸口的佛牌,無奈的笑了一下,還別說,五年來,真沒遇到過什麼兇險,挺管用的,做了個深呼吸,也跟了回去。
回到家裡,硯青沒有立刻睡覺,而是坐在被窩裡,抱著雙腿,下顎抵在膝蓋上發呆,也可以說在後悔,沒事幹嘛發瘋?罰款都要罰死了,錢是小事,主要是丟人,知法犯法,在市區裡就公然飈車,得扣多少分?
考駕照容易嗎?
最最懊惱的是幹嘛在最後關頭把自己最脆弱的一面展現?這樣只會讓那人看不起吧?他現在是不是開心得做夢都要笑醒了?多麼清高的人啊?不一樣愛上他了?和那些女警一樣呢,該死的,煩死了,丟人死了。
‘吱呀!’
門開啟。
男人剛要踏進,但又收回腳,彷彿知道女人這一刻是需要安靜的,見對方始終不來看他就給出了一個最為直接的答案。
好!
後消失。
好?硯青莫名其妙,好什麼好?腦子進水了?她都在這裡糾結死了,回來就給這麼一個字?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答應離婚?終於答應了,她相信這個‘好’字,是他深思熟慮了後說的,也相信他這次是真的了,哎,糾纏了這麼久,終於要結束了,心彷彿正被幾萬根燒紅的針同時刺著,比以前更痛了,不管怎麼說,這個人做過她五年的丈夫,憑良心說,有點捨不得。
即便那麼可惡,還是捨不得,或許是想到以後真的不會有女人再去了解他吧?有點同情,果真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