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糖與父母這番對話,自然一字不差的全都落到了容晉而中。
他是知道那戲子的,不過很好奇,是怎樣的才華才能讓小姑娘如此看重,便讓人將他帶來。
華韶在忠義侯府存在感極低,他很清楚自己能有如今安逸的生活全都因為三小姐,他不願給她惹麻煩,所以鮮少惹事,便是真有人惹上來,他也是能忍便忍。
只是,他不懂為何那高高在上的九爺會突然想見他。
這些事,蘇糖都不知道,她跪了一天,膝蓋上被塗了藥膏,這會兒清清爽爽地,很快就昏昏欲睡了。
跪靈七天,最後下葬,沈老侯爺畢竟是侯爺,他的死連皇上都驚動,提筆送了匾額,其他人瞧著,自然是緊跟皇帝步伐。
只是,容麒作為燕王之子,居然也會登門弔唁,來者是客,自然不能將他丟出去。
可誰能想到,他醉翁之意不在酒。
下葬歷劫諸多,蘇糖這會兒正躲在角落裡偷偷懶,結果才剛入座,就有人跟甩不掉的蒼蠅似的,緊跟而來。
她眯著眼,其實多少能感覺到這傢伙是為她而來的,只是她暫時看不懂,是為了她父親手中那點兵權來的,還是其他。
“容二公子,有事?”
蘇糖坐在亭子裡,手中的茶還冒著熱氣,一身喪服,沒了往日的精緻華服,卻別有一番風味。
纖腰如柳,一頭墨髮以一根玉簪固定,抬頭的時候,露出一小半截白玉脖頸,勾的人口乾舌燥。
容麒覺得自己瘋了,不然為何會如此著迷。
“沈姑娘。”容麒喚了一聲,便坐在了她的對面,他的眼神痴迷,帶著點興奮,“雖然這樣問會有些唐突,但是沈姑娘可有心儀之人?”
蘇糖眉頭微蹙,這人的眼神就跟個猥瑣的變態似的,便是穿著錦衣華服,依舊沒遮住那股子氣息,特別是聽到後半段話,她都以為自己幻聽了。
“容二公子何意。”
容麒,“我心悅姑娘。”
這一瞬,蘇糖覺得自己聽到了這世上最噁心的話了。
她終於拿正眼看他,眼裡浮著厭惡,“容二公子怕是忘了,你與秦姑娘已有婚約。”
“我與秦姑娘,只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真正喜歡的,是沈姑娘。”說著,像是為了表忠心,他居然道:“便是沈姑娘在京中名譽受損,我也依舊心悅。”
蘇糖聽得都想將手中的茶水潑他臉上了,名譽受損?我可真是謝謝你還喜歡我啊。
“那真抱歉,我對其他人的東西沒興趣。”
她這話容麒根本就聽不懂,什麼叫其他人的東西,他可是燕王嫡次子,即便娶親,那往後必然還會納妾,而且,若是不出意外,他父王登基,那他便是王爺了。
王爺除了正妃,可是還能再娶兩側妃,到那時,他便封她為側妃。
“沈姑娘,你不喜歡我,難道喜歡沈珏。”
蘇糖冷著臉,無意與他糾葛,可他卻攔住了她的去路,她四下張望,耳邊,容麒卻笑了。
“沈姑娘,別看了,你那兩護衛雖然身手不錯,可終究不是我的對手。”
蘇糖卻覺得這人病的不輕,兩護衛被他調開,可別忘了,這裡是沈府,她爹孃雙親皆在呢!
“容二公子莫不是忘了這裡是沈府,你能調開我兩名護衛,難道你能調開沈府所有人?”
這冷冰冰的態度,非但沒讓容麒不悅,反而更興奮了。
就像是,讓他有了征服欲。
“沈姑娘,別忘了天下之大,莫非王土。”
蘇糖譏諷地看向他,“容二公子很有自信啊,你覺得這天下,會是你的?”
容麒還真的有這自信了,“這天下,遲早是我父親的。”
老皇帝病入膏肓,早已是強弩之弓,他一去世,整個皇室就只剩下兩位宗親。兩位宗親,他父王佔了一位,至於另一位,常年逗留美色,根本不足一提。
“所以,沈姑娘若是願意歸順我,我自會好好疼愛。”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他覺得提前謀點福利無可厚非,便伸手,剛想牽一牽她的手,卻被她躲開了。
他想到上次梅園,沈珏牽她手,她卻乖乖任由,頓時臉都沉了下來。
所以,沈珏可以,他容麒便不行?
“沈姑娘不願讓我牽,是想留著給沈珏嗎?”
蘇糖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沈珏是誰,容晉在外,大家都喚他一聲九爺。
“你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