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想既然這裡還有人來,說不定老葉的研究並未付之一炬…
漆黑的樓梯間裡我扣著他的手往前走,微弱的手電光為我倆闢出一團小小的空間,在這個空間裡,我只能看到他,只能感覺他。
我閉上眼,聽著他的腳步,踩著相同的步子拾階而上,心理學上說,當你有意地去模仿對方的動作時,比較容易產生共鳴。我卻不能知道他在想什麼,腦子裡只有一個想法:
不論他把我帶到哪裡,只要他不鬆手,我就會一直走下去。。。
“小葉子。。。”
“嗯?”我一睜眼,就看見柏煦用手電抵住下巴,舌頭吐出面目猙獰,忍不住一聲尖叫,“啊——!”
“哈哈,膽小鬼~”他把手電放下來,笑得春光燦爛。
“找死啊!”我抬手就打,“引來人怎麼辦!”
“放心,你在這兒叫上整晚都不定有人來看~”他笑著把我在他臉上肆虐的手捉下來,又說,“我是提醒你看著路。”
“知道了。”我撅撅嘴,推了他一把,低頭卻看見已經沒了樓梯。
“外面這幾間是病房,盡頭裡是診斷室和手術室,柏晗他就住在裡面。”他拉著我的手微緊,我似乎能感到他的凝重。
“柏煦,”我對上他的眼眸,輕聲說,“我會陪著你。”
昏暗不清的白光中,我仍然能看到他眼眸中湧動的情緒,斂起的眉似乎欲言又止。
只是他這樣不說話盯著我窮看,實在是看得我一陣陣心慌,不禁催促道,“好啦,趕緊走,誰不敢誰是膽小鬼!”
這一次是我拖著他向前。
病房的門都被牢牢鎖緊,我推了推,除了塵土別無其他。
手術室的門只微掩著,手電投下的光圈在屋裡走了一遍,我趁著微弱的光線看到外間的準備室和玻璃窗裡的手術檯。
“這裡究竟是做什麼的?”為什麼一路上來,凡是能開啟的門都荒置已久,書櫃裡空空如也,更別提期望中的電腦了…老葉的研究真的毫無線索麼…
“看樣子許久沒人來了,恐怕只有樓下的病理實驗室還在用。”我這樣說著,手卻忽然被柏煦甩開。一扭頭,只見他轉身地往門外跑去。
“喂!”我伸手一撈捉住他的衣角,卻被他輕易掙脫。
“砰”得一聲,手電筒砸在地上發出突兀的聲響,久久在走廊裡迴盪。
“柏——”我一驚,來不及叫住他,撿了手電筒就跟出去。
手電的光柱在牆上竄來竄去,通往天台的樓梯上,我倆一前一後地跑,我聽見自己的喘息和慌亂的腳步響成一片。去年的今天,我也在男部的走廊上奔跑,如今想來,那種不安和恐懼在心裡被無限放大。
黑暗中,我聽到“呼啦啦”一陣鑰匙與鐵門碰撞發出的脆響,心中發緊,顧不得看路拔腿追去。
他想要開啟天台的門,卻似乎因為太黑一直對不上鎖孔。
我微微喘息著,在他身後大概差三個臺階的地方停下,篤定地喚了聲,“柏晗。”
他驚詫地回頭看我,像是因為害怕而發抖,終於放棄了開門。
“你別怕。”我又向後退了一階,攤開手錶明無危險。
他靠著鐵門滑坐在地上,抱著雙臂縮成一團。每次見他這樣,即使知道他此時不是柏煦,只是個十歲的孩童,我仍心痛得難以附加,一次比一次強烈。
“我不會逼你做任何事,”我強迫自己微笑,“我可以送你回家,你可以和你的朋友在一起。”
他發出低低的啜泣聲,聽得我心底一陣陣的抽痛。
我慢慢靠近,他並沒有明顯的拒絕。想起上次還抱過他,我嘗試著向他伸出手,卻聽見他猛地喊道,“別碰我!!”
我嚇得往後一個踉蹌,腳下踩空向後倒去,手電筒撞在樓梯上哐噹噹地往下滾。我本能地抓緊樓梯扶手,順勢跪倒在階梯上,膝蓋幾乎隔著褲子被磕破。
靜靜平復了呼吸,我試著站起來,腳腕卻扭得生疼,“嘶——”我吸了口涼氣,扶著冰冷的扶手又跪坐下去。
他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盯著我痛苦的樣子,濡聲說,“。。。疼麼?”
我一怔,只見他有些愧疚地低了頭,又兀自縮了縮。他只是個善良的孩子,我的受傷激發了他的同情心,減弱了防備。
於是我輕聲問,“我可以到你身邊坐坐麼?”
黑暗中他低著頭不說話,我嘗試著一瘸一拐地挪到他身邊。
剛才那一摔,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