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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雲澤坐下來,給初夏舀了碗湯,遞過去,“下次就放著,等我收拾。
或者,等我跟你一起收拾。
你要明白,你現在是這間屋子的女主人。
不必什麼事情都親力親為,記住了?”
“女主人”這三個字,令初夏的心不受控制地狂跳了幾分。
舀湯的手微微發顫,初夏幾不可聞地“嗯”了一聲,一碗普通的紅棗木耳湯喝出了蜜也似的滋味。
初夏明天還要上班,孟雲澤所在的別墅離江城警署又有點遠,不能太晚睡,吃過飯,兩人在客廳裡看了會兒電視,初夏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九點多了,也差不多該睡了。
就提出想要先回房洗澡,跟孟雲澤道晚安。
“正好。我也要回房洗個澡。
不如一起?”
孟雲澤也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洗,洗澡怎麼一起?
初夏錯愕地望著孟雲澤,直至看見對方眼裡閃過得的揶揄,方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三叔是在逗她呢。
初夏紅著臉,無意識地扣著指甲,完全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好了。不逗你了。
你去洗澡吧。
我也回房衝個澡。
身上都是一股子酒味。”
當初為了避嫌,孟雲澤的房間跟初夏的房間隔了好幾個客房。
孟雲澤送初夏回房,站在門口,不死心地問,“真的不一起洗?”
“不,不要。”
可能從小大,也鮮少有如此拒絕人的時候,初夏難免說得磕磕絆絆的。
“喲。小丫頭脾氣漸長呢?”
初夏心說,自己過了年就二十八歲了,才不是什麼小姑娘。
可小姑娘從三叔的口中說起來,莫名地多了幾分寵溺的意味在裡頭。
初夏紅著臉,“那也是,也是三叔寵的。”
言談舉止間,倒有些五年前在孟雲澤家裡住久了之後,被孟雲澤嬌慣了之後那一股子的天真嬌蠻在裡頭。
二十二歲的姑娘,第一次嚐到了被人嬌慣的滋味,得意忘了形,以為自己喜歡的人必然是跟自己一樣,有著相同的心思,相處當中就頗為隨意,難免被寵出了而十二歲姑娘慣有的性子。
後來,得知自己喜歡的人從來沒有喜歡過自己,之所以對自己好,全然是看在長輩囑託的份上。
那份歡喜被全然打碎,嬌慣自己的人也變得開始躲她。
很是過了好一陣難堪又傷心的日子,那點好不容易被嬌慣出來的嬌蠻,被打回了原形,甚至被原先要更加的小心翼翼跟自卑。
孟雲澤想念那個後來膽敢跟他叫板,衝他使小性子的姑娘,卻也更心疼現在的詠詠。
心底的幾分酸澀在面上分毫不露,薄唇勾起性感的弧度,孟雲澤看著初夏,理所當然地道,“嗯。
我就喜歡寵著我的姑娘。
把你寵得無法無天才好。
那樣,即便是你以後嫌棄我年紀大了,想甩開我這個老頭子。
別的男人也受不住你的脾氣。
這樣,你這一輩子,就都不離不開我了。”
長臂一攬,孟雲澤就將初夏攬進自己的懷裡,額頭貼著額頭,說的全是滲了糖的甜言蜜語。
初夏圈住孟雲澤的腰身,把臉埋在他的胸膛上。
眼下的場景,是她連夢裡都不敢奢想的。
除非三叔不要她,否則,她又怎麼可能會捨得離開三叔呢。
……
初夏洗完澡,從浴室裡出來,發現孟雲澤穿著一身絲質睡衣,背枕著床上的坐墊,在她的床上,手裡捧著一本書。
聽見動靜,孟雲放下手中的手,先是對她笑了笑,然後拍了拍身旁的位置,初夏招了招手,“過來,我看看。背後的傷怎麼怎麼樣了。”
瞧這自然的勁頭,倒像是在自己的臥室。
初夏的傷昨天晚上抹了藥。
洗了澡,自然是要重新塗的。
初夏洗澡的時候還發愁,等會兒要怎麼給自己上藥,沒想到,洗完澡出來,問題就迎刃而解了。
三叔是心裡真的有她,才會連她身上的傷都放在心底記掛著吧?
洗澡的時候又疼又癢的傷口,這會兒竟然奇蹟般地覺得沒那麼疼得厲害了。
昨天也是孟雲澤幫忙上的藥。
初夏沒有矯情。
初夏也回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