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四歲入派後也沒有忘記父親和兄長,直到後來百歲築基,對於家的想念,才淡了下去。
張京墨也知道陸鬼臼戀家,所以才會問出這麼一句,況且去一趟陸家,也耽誤不了多少時間。
陸家所在之處和趙國正好相反,二人在定下行程後,便在酒樓裡休憩了一晚,第二天又上路了。
兩百年間,世間萬物輪迴不息。
當陸鬼臼再次踏到那條小時才走過的街道,他還是不由自主的感到了陌生。
街道上的建築已經有了很大的變化,只是街邊依舊有著小販在兜售糖葫蘆。
陸鬼臼盯著那糖葫蘆看了許久,張京墨淡淡了問了句:“想吃?”
陸鬼臼笑著嗯了聲:“有些忘了這糖串子的味道了。”
張京墨聞言,便摸出兩個銅板,買了兩串糖葫蘆,遞到了陸鬼臼的手裡:“吃吧,也不知道下次吃,是什麼時候了。”
或許是百年之後,或許是千年之後。
陸鬼臼接過了一串,含在嘴裡輕輕的咬開,那糖葫蘆糖衣甜蜜,果肉微酸,倒是十分的美味,不過和陸鬼臼記憶中的那個味道,卻有些不同了。
張京墨倒是隱約記得陸府的方向,他手裡也捏了根糖葫蘆,放在嘴裡要開一顆,緩慢的咀嚼了起來。
陸鬼臼見張京墨也吃了,有些好奇:“師父也愛吃這個?”
張京墨看了陸鬼臼一眼,緩緩道:“好久沒吃了,嚐個鮮。”
陸鬼臼笑的眯起了眼,他現在的模樣沒有他本來的樣子英俊耀眼,但在張京墨的眼裡卻莫名其妙的順眼了許多。
張京墨一邊往前走,一邊又吃了一顆,二人拐過小巷再走幾步便是陸府所在的位置。
陸鬼臼眼神裡是壓抑不住的興奮,他跟在張京墨身後的腳步,也快了起來。
然而希望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當兩人穿過小巷,看到面前破敗的府邸後,陸鬼臼愣在了原地。
只見陸府雖然在,但那扇大門卻是破舊不堪,門鎖似乎已經鏽死,屋簷之下,佈滿了灰塵和蜘蛛網。
陸鬼臼的表情有些茫然,他說:“師父,我們是不是走錯地方了。”
張京墨抿了抿唇,並未說話。
陸鬼臼上前去,敲了敲陸府的門,咚咚幾聲後,意料中的沒有回應,他又扭頭看向陸府門口的石獅,他道:“師父,這真的是我家。”
張京墨道:“人有旦夕禍福,這都是命數,不要太放在心上。”他其實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陸鬼臼。
陸鬼臼沉默了片刻,手上微微用力,卻是硬生生的推開了陸府的大門,他說:“我還是想進去看看。”
張京墨道:“走吧,我陪你一起。”
說著,他便同陸鬼臼一起進了陸府。
他們果然沒有找錯地方,陸鬼臼在看到院中的那口井後,便知道這就是他家了,當年的他最喜歡在井邊玩耍,他爹偏偏又害怕他出事,於是乾脆叫人在井上搭上了網。
府內草木茂盛,顯然已是荒廢了很長一段時間了,陸鬼臼最後一次回到這裡,不過是六歲,此時已相隔兩百餘年,他卻依舊清楚的記得這府裡的每一個角落。
陸鬼臼的哥哥和父親,肯定早已不在世,而陸府如此荒涼,想來也是失勢很久了。
陸鬼臼忽的問了句:“師父,你的家人也在修仙麼?”
張京墨道:“我的家人,都是凡人。”
陸鬼臼道:“那你如何捨得看他們生老病死?”
張京墨道:“為什麼捨不得?生老病死本就是人之常情,況且於凡人而言,壽終正寢,應是最幸福的離開這個世界方式了。”
陸鬼臼嘆道:“我倒是沒有師父豁達。”
張京墨聞言卻是在心中苦笑,他這豁達,還真是被逼出來的。
陸鬼臼踢了踢路邊的雜草,低低道:“我還以為,這次回來,能看到陸家繁盛的情況呢。”
張京墨聽到陸鬼臼這話,忽覺的想起了某件事,他眉頭一皺,正欲說些什麼,卻聽到門口處傳來喧譁的聲音,陸鬼臼和張京墨朝喧譁處望去,卻見幾個官兵正從從門口朝著他們走來,口中喝道:“你們是什麼人?竟敢擅闖陸宅!不想要命了麼!”
張京墨眉頭一挑:“看來事情不像我們想的那般啊。”
他話語落下,那幾個官兵身後便走出一個管家似得人物,那人六十多歲,卻是精神矍鑠,衝著張京墨和陸鬼臼張口便罵:“你們兩個竟敢破壞了門鎖,擅自入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