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鬼臼說:“你在這裡,我會分心。”
張京墨怒道:“你小子不要不識好歹——”
陸鬼臼說:“你走吧。”
他的語氣是冷漠的,眼神是決絕的,說完這話,便重重的推了一把張京墨。
張京墨終於感覺到了什麼事委屈,他胸膛起伏一下,正欲說什麼,卻聽見陸鬼臼說了句:“你還不走,是嫉妒我的天資,想留下來干擾我,讓我就這麼死掉麼?”
張京墨聞言,身上的氣息一下子就冷了下來,他說:“陸鬼臼,你好自為之。”他說完這話,便甩袖而去。
第117章 結嬰成功
張京墨嫉妒過陸鬼臼麼?這個問題根本無需回答。
作為一個不斷在輪迴之中掙扎,卻苦苦得不到解脫的人,張京墨怎麼可能不嫉妒陸鬼臼那逆天的資質和運氣。
張京墨做了這麼多,掙扎了那麼久,卻比不上陸鬼臼一世的努力。
這種感覺,放在誰的身上都不好受。
所以即便張京墨是心性坦蕩之人,也很難不對陸鬼臼生出一絲嫉妒之心。
但同陸鬼臼師徒這麼多年,張京墨卻也早已習慣了陸鬼臼身上發生的奇蹟,那曾經出現的名為嫉妒的情緒,幾乎消失了。
剛才二人的那一吻是如此的纏綿,張京墨並未想到,這一吻結束後,陸鬼臼的話語便像一把尖刀似得插入了張京墨的心臟,刺的他心口血淋淋的疼。
被指出了內心深處最陰暗的情緒,張京墨一時間有些難以接受,他看著陸鬼臼嘲諷的眼神,彷彿在看著最骯髒的自己。
張京墨的步伐同以往的穩健相比,變得有些凌亂,明顯是真的被陸鬼臼的話傷到了。
陸鬼臼目光定定的看著張京墨,不願意移開一刻。
鹿書的聲音響起,他說:“陸鬼臼,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陸鬼臼抬頭看了眼天,語氣平淡:“我怎麼會不知道。”
鹿書焦急道:“那你為什麼要激走張京墨?這陣法是萬萬攔不下最後一道雷劫的。”
陸鬼臼說:“若是師傅在這裡,就能攔得住?”
鹿書語塞,當年那個天道寵兒渡劫的時候,甚至有元嬰後期的修士為其護法,但最後一道雷劫落下,那元嬰修士卻是陪著那人直接化為了齏粉。
陸鬼臼道:“師父還要為我受多少傷?”
他從小便有記憶,所以張京墨對他的好,他都記得格外清楚,當年張京墨屠掉大蟒為他製作鱗甲,後來獻祭身體帶他進入靈脈,接著險入禁地,替他找齊魂魄,在發現他魂魄受損後,又帶著他去了雪山……
他們師徒幾百年,張京墨身上的傷就沒好過。
陸鬼臼有時甚至會害怕,害怕自己償還不了張京墨待他的恩情。
鹿書道:“所以你故意氣走他?”
陸鬼臼道:“你沒發現師父已經被天道雷劫影響了麼?”
鹿書疑惑:“什麼意思?”
陸鬼臼道:“你覺的平日裡的他,會這麼容易的被我激走?”
鹿書一想,發現也是這麼個道理,按照張京墨的性子,即便是聽到了陸鬼臼如此說,估計瞬間就會發現陸鬼臼的目的——但張京墨沒有,不但沒有,甚至於心神都被陸鬼臼的話擾亂了。
劫雲劈下五道後,雷劫便停下了,但這並不是結束,而是天道已經開始醞釀更大的力量,想要碾死陸鬼臼這只不聽話的蟲子。
天空之中,恐怖的氣息越發的濃重,陸鬼臼身上的紫氣更甚,瞳孔之中已是看不到一點黑色的痕跡。
鹿書嘆道:“陸鬼臼,你想好怎麼辦了麼?”
陸鬼臼坦然道:“沒有。”在結嬰之前,他根本沒想到自己在結嬰時遇到的居然是天道劫,幾乎可以說是一點準備都沒有。
鹿書對陸鬼臼算是徹底的服了,其他的修士遇到幾乎等於死劫的天道劫,恐怕早就慌的不行了,但看陸鬼臼的樣子,簡直要讓鹿書覺的自己頭上那片又黑又弄的雲層是他的錯覺了……鹿書絕望道:“陸鬼臼,看來我又要換一個宿主了。”
陸鬼臼哦了一聲,顯然是不把鹿書的話放在心上。
鹿書無奈道:“你都要死了,就不能給我點反應麼?”
陸鬼臼說:“誰說我要死了?”
鹿書道:“自然是你啊!”
陸鬼臼淡漠道:“我不但會活還會活的好好的。”
鹿書:“……”陸鬼臼是不是被嚇傻了開始說胡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