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與柔然的交界處嗎?”聽到這兒,銀燭也忍不住插了一句。
“柔然?柔然是哪裡?”謝瓷越發好奇了。
許棠之解釋道:“一個小國,疆域還不足漢川一半大,居於十二川以北,且兩國並無交集,你不知曉也正常。”
謝瓷又問:“那這是怎麼了呢?他們為什麼是從那裡來啊?”
許棠之說:“據說邊城鬧了瘟疫,全城的人都受到了影響,不到一個月,就已經死了一半的人,他們是逃出來的。現在的邊城,幾乎是一座空無人煙的死城了。”
謝瓷不理解:“瘟疫?那黎川的官府不管嗎?以至於他們都逃到了這裡?”
“這次的瘟疫爆發的突然而又迅猛,官府也壓制不下來,為了防止更多的人死亡,官府選擇了……”許棠之頓了頓,還是將那個字說出了口,“殺。”
“殺?”謝瓷的小臉皺成了一團,滿臉都是心疼和無助。
許棠之點點頭:“對,凡是邊城人,不管有沒有感染瘟疫,都殺無赦。”
“這也太沒人性了吧!”謝瓷憤慨。
“所以他們才逃亡來到了這裡,隱姓埋名,但那個婦人的兒子,因為感染瘟疫死了,她的丈夫在逃亡途中被官兵抓到殺了。”
“可是好端端的怎麼會突然爆發瘟疫呢?總有個病源吧?”謝瓷又問。
“依我看,怕是柔然。”銀燭看著許棠之說。
謝瓷:“柔然?”
許棠之眼眸深邃,點點頭:“黎川大概太平不久了。”
“柔然也太自不量力了吧。”銀燭鄙夷地說,“十二川沒去滅他們,他們反倒自己送上門來了!”
“不想當將軍計程車兵不是好士兵,慾望人皆有之。”許棠之倒是一如往常的平靜。
雖然他猜想柔然也不會打無準備的仗,但是,實力想與十二川比,就算它養精蓄力一百年都不夠,柔然現在挑事,無異於以卵擊石。
“咳咳……”
幾人正各懷心思地聊著,戒清卻突然捂著胸膛咳嗽了起來,謝瓷的注意力一下就轉移到了戒清身上,擔心地問:“小和尚,你怎麼了?”
許棠之也投去疑惑的目光。
戒清緩和了許久才搖了搖頭說:“沒事,經誦完了,我們走吧。”
謝瓷:“嗯。”
戒清站起身,旁邊一老人家關心地說:“你們出家人真是菩薩心腸,不過小師父也要注意身體啊,我看小師父的身子板可不比剛才路過的那兩個師父。”
“老施主這是什麼意思?原還有人先行來過這裡了?”戒清問。
老人家點點頭:“是呀,其中一個瘦瘦高高、面帶微笑,看著慈眉善眼的,還有一個不比小師父你高,但看著也挺健壯的,他們就是如你這般一路誦經離開的。”
戒清突然想到了什麼,略有些急促地問:“那施主可知他們法號?”
“這我倒不知。”那老人家沉思了一會兒,又道,“不過,我好像聽其中一個小師父喚另一個戒九。”
聽到這兒,戒清還沒說什麼,謝瓷倒是激動了起來,拉著戒清的手臂小跳著歡呼:“是皈依師兄他們,小和尚,是皈依師兄他們誒!”
老人家略感驚訝:“原來,是小師父的同門師兄弟?”
是了,當初師父讓他們下山歷練,分了三條路線,當初約定匯合的地方就離這裡不遠,只是不成想皈依師兄和戒九師弟竟還比他先行一步。
戒清又連忙問:“那老施主,請問他們走多久了?”
“走了倒是挺久了,但他們一路誦經費了很長的時間,應該走不了多遠,你現在追上去,說不定就在前面呢。”老人家說。
“多謝老施主。”戒清雙手合十,朝老人家點了點頭表示感謝。
“小師父客氣了。”
“那小和尚,我們趕緊去找皈依師兄吧!”謝瓷催促道,這麼久沒見皈依師兄,她可想他了呢。
“嗯。”
戒清大步流星,謝瓷跟上去的同時不忘朝許棠之招招手:“小月月,快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