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棠之輕鬆一笑:“你看我這樣子像是受傷了嗎?”
謝瓷皺眉,不解地說:“可那日我明明看到你差點從半空中掉下來,是銀燭姐姐將你救走的……”
未等她繼續說下去,許棠之打斷了她,卻仍是滿眼柔和:“星兒,過去的事就不要再說了,總之,我好好地站在你面前了不是嗎?”
謝瓷依然很困惑:“可……”
許棠之:“乖,聽話。”
謝瓷看著許棠之,見他是真的不想再提,她也只好乖乖的閉上嘴巴了,也就是這時,她才瞥見了站在不遠處的銀燭。
她有些訝異:“銀燭姐姐?”
許棠之順勢回頭,但見銀燭淡漠地看著謝瓷,可眼底蘊藏著的濃烈的敵意卻還是沒逃過許棠之的眼睛,見他也看了過來她才一言不發地低下頭。
“小月月,銀燭姐姐怎麼也過來了?”
“不方便嗎?”許棠之收回目光,頗為為難地問。
聽聞他要趕過來繼續跟著謝瓷,銀燭擔心他再次受傷,強烈要求把她帶上。
“沒有,怎麼會呢!”謝瓷趕緊搖頭,心裡卻默默哀嘆了一口氣:只是小和尚怕是又要覺得彆扭了,希望小和尚要體諒我才好啊!
接著謝瓷便準備帶他回客棧,許棠之跟在她身後,卻見她一直低著頭,一句話也不說,分外沉默,他走上前去柔聲問道:“星兒不開心啊?”
“哎……”謝瓷重重地嘆了口氣,“也沒什麼啦,就是剛買的糖葫蘆被一個熊孩子搶走了。”
許棠之覺得好笑,安慰說:“我再給你買一根便是。”
謝瓷氣急了:“這不單單是糖葫蘆的問題,長這麼大我還是頭一次被人這麼戲弄呢!”
“你很生氣?”
“嗯,憋屈死了。”謝瓷嘟著嘴一會兒委屈,一會兒又昭顯出“混世小魔王”的本質,“真想把那熊孩子的褲子脫下來狠狠打他屁股,打到他哭爹喊娘跪著跟我求饒為止。”
“別生氣了,這世間沒有一件事是值得你動氣的。”許棠之微笑著,修長好看的手搭上謝瓷的肩膀,動聽而男人味十足的磁性嗓音被微風捎帶進耳朵,又化成汩汩清泉流入心扉。
謝瓷呆愣了許久,抬頭看向許棠之,眼中全是不解和疑惑,明明前一瞬她還那麼生氣來著,怎麼這一刻……她卻突然生氣不起來了?
謝瓷的眉頭都擰成了“川”字。
她明明沒有失憶啊?明明她覺得那孩子那麼可惡,可現在心裡又毫無波瀾是怎麼回事?
最後,謝瓷也只想出了兩個可能,要不就是他的話語太管用,不然……就是她入了魔怔了。
“走,我帶你去再買一串糖葫蘆。”
“啊?”
謝瓷還沒反應過來,許棠之就已經拉著她奔往街道的另一端了。
客棧……
謝瓷一口咬下一個糖葫蘆,看看戒清,又看看許棠之,終於忍不住小聲問道:“你們在比鬥雞眼嗎?”
自從這倆人碰面,就這麼一動不動地站著,四目相對,直到現在也不見倆人說一句話。
半天了還是沒人反應,謝瓷無語:“那我也來和你們一起比好了,看誰撐到最後。”
戒清這才動了動唇:“許棠之?”
許棠之不做聲,卻還算友好地點頭示意。
戒清隻手豎在胸前,微微頷首:“多謝當日出手相助。”
“小事一樁,戒清師父不必記掛在心上。”
戒清挑眉:“小事?那我還真是小看了許公子了?小僧孤陋寡聞,只知鳳凰最大的本領不過也是浴火重生罷了,倒不知許公子原比這鳳凰厲害多了。”
“……”
又是一陣靜默。
謝瓷聽得雲裡霧裡,半晌後反應過來扯了扯戒清的衣袖,小聲道:“小和尚,你說話別這麼陰陽怪氣的。”
謝瓷又忙給許棠之賠了個笑臉:“小月月,你別見怪,小和尚就這樣,還有以後你叫他戒清就好了,或者跟以前一樣叫禿驢也可以,大家都是朋友。”
許棠之微微一笑:“好,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