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以後,戒清避謝瓷就像避瘟疫一樣,有她在的地方,就沒他,謝瓷對此表示萬分委屈:不就親了一下嗎,至於生這麼久的氣嗎?
小肚雞腸!
皈依也十分奇怪戒清和謝瓷這是怎麼了,卻也知曉戒清既然不說便是不願意說,也就沒問了。
只有戒九傻呵呵地獨自偷樂著,以為戒清是浪子回頭了,卻殊不知戒清只是不好意思面對謝瓷而已。
方丈和戒清都不管謝瓷,謝瓷倒還是很自覺地每天提五桶水上山來,想著好好表現,爭取小和尚能早點消氣。
本以為日子能一直這樣風平浪靜地過下去,命運卻總是這樣折磨人……
戒清本是想去諸佛閣打掃的,卻不想才剛出門就遇到了急匆匆迎面走來的皈依。
戒清感到疑惑:“皈依師兄,這麼急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戒清,謝小施主被她父親接走了。”皈依急急道。
“……”戒清怔愣了一下,卻也只是一下,又裝作若無其事地說,“接走了不是好事嗎?這裡本就不是她的家,既然她能被她父親接走,就說明她也是願意回家的。”
戒清心裡卻又有一種莫名的失落感,連告別……都來不及跟他說了嗎?
是來不及……還是不願意了……
還來不及繼續往下想,又只見皈依面露擔憂之色:“話雖如此,可是我看謝小施主離開的時候是哭著走的,我有些擔心謝小施主會不會出事啊?”
“……”哭著走的?
戒清皺了皺眉頭,卻還是嘴硬地說:“也許是父女倆太久沒見感動的流淚呢?”
“可是……”
“好了皈依師兄,我要打坐了,你回去吧!謝瓷你也不要擔心了,她爹又不能吃了她。”
皈依還欲說什麼戒清卻已經關上了禪房的門,見此,皈依也只能作罷。
可是……關上房門的戒清坐了一盞茶時間不到就坐不住了,幾乎是以飛的速度下了山,朝謝府奔去。
在院子裡打掃的皈依見此,搖頭晃腦地嘆息了好一陣兒,最後無語地吐出兩個字:“嘴硬!”
還沒到謝府,戒清大老遠就看見了掛在謝府外面的白綾和大白燈籠,戒清的心驀地一沉,謝府是有什麼人去世了?她是被她爹接走的,那……是她的母親謝夫人?
一想到這兒,戒清就十分擔心謝瓷,因為顧慮自己的身份,便悄悄走了後門。
“娘……”
“嗚嗚嗚……娘,你不要丟下星兒,不要丟下星兒!”謝瓷抱著謝夫人的棺材痛哭。
“娘,你怎麼能丟下星兒不管呢……嗚嗚,萬一星兒又闖禍了,誰給星兒收拾爛攤子啊!”
“萬一哪天謝發財又要打我,誰來護著我啊!”
“嗚嗚嗚……娘,娘你醒醒!星兒以後還要孝敬你呢!”
謝瓷哭的撕心裂肺,悲慟十分,謝老爺也忍不住老淚縱橫,只覺得心口一陣陣的絞痛。
“姐姐,姐姐不要哭了。”謝榮見謝瓷和爹爹都哭成了淚人,自己也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流著,還不忘安慰謝瓷不要哭。
小孩子容易被周圍的氛圍感染,謝榮年齡還小,雖然不知道這些傷痛,卻也清楚的知道死亡的概念。
他知道,他再也見不到母親了。
哭戲,楊萬麗倒是十分在行,喊的比謝瓷還賣力,不知道的還以為死的是她娘。
謝柳只是一臉“悲痛”地在一旁站著,好似她也很難過一般,雙手卻不經意似的鉗制住謝榮的肩,不讓他上前。
謝榮也哭的傷心:“姐姐,母親死了……”
“榮兒不哭了。”謝柳無奈,蹲下來擦了擦謝榮的眼淚,把他圈進了懷裡。
“嗚嗚嗚……榮兒再也看不到母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