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加掩飾的,紅紅的眼睛分外惹人憐愛,“楊瑾維我想我可以明天就去上班,然後我想搬回家去住。”
楊瑾維有些犯難了,工作沒問題,她什麼時候想要工作都沒有問題,可是要她回去的話,他還真的有點不放心呢。那個地方太遠,環境不好不說,離他也遠啊。
在短短的幾秒鐘他已經想好了對策,“明天回去工作可以嗎?我是說你的身體能受得住嗎,畢竟這段時間你看上去不太好。”
“沒問題,我可以的。”何凌宵重新叉起一塊牛排,看上去賣相不錯,還有一朵西藍花做點綴。但是她吃什麼都一個味道,如同嚼蠟。
楊瑾維也低頭做出認認真真吃東西的樣子,一邊慢條斯理的說,“那行,反正我最近也忙,你不在也不好老是把工作分配給其他人,他們做得都不太湊手。實在是要回家的住的話,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那屋子好些天沒人住了可能需要打理,你現在這個狀態我瞧著讓連彬找人去收拾一下。稍後你把鑰匙給我。”
何凌宵有點不情願,卻懶得爭辯。於是就預設了他的做法。
第二天何凌宵坐上楊瑾維的車去上班,在離中北還有一條街的距離她就說要下車。
楊瑾維看著那個細瘦的身影踏著從容的步子等紅綠燈過馬路,明明跟以往沒有兩樣,可是看著他眼裡卻是滿滿的心疼。她今天上班衣服是按照他昨晚按照估算的尺寸讓人送過來的,還是大了一點。穿在她身上感覺像是小女孩偷穿了媽媽的衣服,又要故作大人模樣。
其實是因為這短短几日她瘦了太多的緣故。
他在這一天儘量少讓她做些工作,對他來說進出辦公室能在屬於她的位置上看到她就是一種滿足跟安心。可是何凌宵好像根本不太領情,她不僅僅自己找事情做,還趁著中午休息的時候,拿出圖紙畫設計稿。
他本來想要叫她泡一杯咖啡,想想自己起身去她的格子間看她到底在做什麼,剛剛走過去準備叫她看她埋著頭寫寫畫畫,一會兒抿著嘴沉思,一會兒筆觸流暢,一會兒豁然的笑,一會兒皺著眉頭又塗有改。那些生動的表情在她臉上讓她那蒼白的面孔變得有了點色彩。
他又悄悄地退回自己的辦公室。下午趁著她進來送檔案的時候,他叫住她,“何總監,那個邱師傅昨天做完了手術,醫生說手術很成功。”
何凌宵這才想起師父來,她暗自抱怨自己怎麼把這件事給忘了。她問,“今天可以去看看他嗎?”
“暫時還不可以,等幾日後出了重症監護室才能探視。”
“哦,好就好。”她低低的說,總算是有件比較好的事情。
下午的日光從視窗的西側透進來,外頭日頭正足,整間屋子因為有冷氣也算是氣候宜人的。這裡是中北的心臟所在,一直是個高速運轉的地方,今天卻因為高背椅上的男人渾身懶洋洋的樣子,也把這個地方變得有點人情味來。他說,“何凌宵一切都在變好,不是嗎?”
是啊一切都在變好。
何凌宵想起她早上走進公司的時候,在電梯裡就有同事跟她打招呼,然後電梯裡十幾雙眼睛齊刷刷的看著她。很多本來在一個公司但是隻聞其人不見其人的這一下都知道她了。他們興許是因為知道了何凌宵家裡的事情,然後有的用那種帶著同情的眼光,有的是帶著幸災樂禍的眼神……她在這些眼光了裝作毫不在意的跟那個打招呼的同事笑了笑。
現在她能做到的堅強只有這些,用工作來麻木自己。對別人的異議與憐憫都裝作視而不見。
可是何千帆要是能回來就好了。她想到這裡不禁打量那個即將融在日光裡的男人。
他好像看穿她的心思說,“放心,我答應你的事情一定能辦到,可是肯定不是現在這個時候。我得先告訴你一聲,這個月末何千帆的案子將會開庭一審。”
她把視線從他黑曜石般閃亮的眼睛裡移開,然後不知不覺的視線落到他的骨節分明的大手上。這雙好看的手,據說是一雙翻雲覆雨的手,那麼它肯定能幫人達成很多心願吧。所以他說的肯定不是說說而已的空談。
她說,“謝謝你。會不會讓你很為難……昨晚我想了很久。發現……”
在一開始的狂喜過後,她才有時間精力去回想整個事件的過程,發現整個事件好像已經按照它應該的走向去發展。如果有人要違背,必然將會觸犯法律。
極細小的聲音,那聲音帶著一種怯怯的。他知道她到底在想些什麼,她以為自己要為了何千帆做什麼違背法律的事情。所以她才會這樣小心翼翼的說著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