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給我過。”
他越來越近,近到她能看清楚他臉上的輪廓,眼底下的烏青,嘴唇上起的一層皸裂。他頭髮用定型水向上豎起,越加顯得他整張臉瘦削。他的手指尖還夾著一支香菸,明明滅滅的一點火星就像是他此刻眼底的黯淡。
“霄霄,你看溫立濤這段時間過得很不好,因為你沒有給過他一次機會,因為你無視他的死活,還因為你已經看不見他。”他字字如針,眼睛微微眯起,艱難的吞嚥著氣息,“你怎麼不想想為什麼我會做出那樣的事情,這些年跟你在一起哪一次我沒有忍住,可是你怎麼偏偏不聽我解釋……這都是陷阱,之前我做了一件事惹到一些人,然後他們想要給我教訓……”
“夠了!”何凌宵義正言辭的繃著臉,“我之所以還站在這裡,不是來聽你說你怎麼怎麼樣的。我是看在過去的份上才忍著沒有立即離開這裡。”
“霄霄,你剛剛吼我了!”溫立濤被何凌宵的表情給灼傷了似的,收斂之前的咄咄一副很受傷的樣子。
何凌宵被他用那一雙漆黑而濡溼的雙目注視著,心中一陣痠軟,從小養成的默契讓她生硬的話再也說不出口來。
她從兜裡拿出那枚準備好的戒指。嗓音飄忽,像是輕輕一口氣就能吹飛的柳絮,“這個我一直揣在身上想著有天碰到你就給你。沒想到這麼巧。喏……”
她輕輕的一個“喏”,聽在他耳朵裡就像是在打發叫花子或死皮賴臉的小狗。
溫立濤的嗓音顫著,彷彿支援不住胸腔的空氣快要用完了,“霄霄,你這個是什麼意思?收下了,我怎麼能在拿回去。你不是戴的好好的嗎?”
何凌宵嘆息一下,他跟她其實就只有兩步距離,“立濤,我們已經不可能了。”
“什麼不可能,”溫立濤死死地盯著她,“什麼不可能,霄霄,我們以後還有很長的時間。你不是說愛我嗎,我不是也說過要娶你嗎?我們從小到大的情誼,那是沒有人能代替的,誰也不能代替得了的。是因為楊瑾維嗎?你現在住著他的……”
何凌宵聽到他說起楊瑾維,立馬打斷他的話,“立濤不管楊先生的事情,我跟他除了是上司以外就是朋友,……我和你給彼此一個好印象不好嗎?大家以後各走各的。”
何凌宵伸手拉住他的手,然後把手上的鏈子連同戒指丟到他手心,替他合攏手掌。“就這樣吧,再見!”
她在溫立濤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抽回了手。
溫立濤一開始見她上前一步,心裡有那麼點點竊喜跟驚訝,等她把冰涼的東西放在他手心的時候,他的心抽痛了一下。表情痛苦,等他想要再抓住她的手,她已經早有戒備縮回去了。“霄霄,你真傷人。不要再見,好不好。我們的過去沒有喊開始,也不許任何人喊停……如果你離開了我誰來心疼你,你受了欺負誰給你撐腰,你闖禍誰來善後……要是你那天想我了怎麼辦?”
就好像抽骨剝肉般的疼,他覺得自己快要受不了了。
是啊,她曾經那樣的依賴他,他們有那麼多過去,那麼多的羈絆,說要分開就分開,就等同於骨頭跟血肉的分離。誰都會疼。
何凌宵咬咬牙,錯開他往樓棟走,“附骨之蛆,除而快之。溫立濤我於你,還是你於我,現在都是那長在身上的膿瘡,不狠心拔出就會繼續腐爛下去。”
“何凌宵我不許你說那樣的話,明明不是這樣的好不好?明明是你也想要離開我,所以你才會不聽我解釋……”溫立濤空著那隻手猛地拽住何凌宵的手,他聲音越來越高,在小區的上空反覆迴響,就像草原上孤獨的狼在咆哮。
他的聲音太大,已經引起樓上住戶開窗觀看。
何凌宵萎靡地耷拉著腦袋,低聲說:“放開!我不想被人看到。”
“呵,你怕人家說!那你為什麼不乖乖的……”溫立濤血紅了眼睛。
何凌宵冷冷的駁斥,“你髒……你讓我噁心,夠了嗎?我嫌你髒!”
她這樣說都是被他逼得,她沒有玩欲擒故縱,也不是使性子。她就是覺得他們以後根本不可能了。她不問原因,不是沒想過那些意外,只是知道原因又如何,不是他自己意願又如何。她追求的唯美是不允許被玷汙的,與其以後勉強在一起受折磨還不如現在斷個乾淨了事。
就在何凌宵“嫌你髒”的聲音剛剛落下,所有的聲音戛然而止。就像是電影突然卡帶一樣。
溫立濤神經質一般一手死死地拽著鏈子上的戒指,一手死死地的拽著何凌宵胳膊,面孔近乎猙獰地繃著,眼裡是一片冰寒雪霜。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