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說:“家屬就是不肯把孩子的屍體交出來。”
“他們村裡來了幾百號人,沒辦法。”許彬著急地說:“村裡的幹部全部來了,還在做工作,怕是不管用。”
見來了三十多名全服武裝的警察,白存禮忽然來了底氣,他說:“工作做不通,那就搶!”
杜雨菲瞟了他一眼,問道:“白縣長,你還嫌不亂嗎?”
白存禮無言以對。
杜雨菲一揮手,兩名手持盾牌的警察跑過來,在前面開路,後面的警察護送著白存禮、餘乾坤和許彬穿過人群。
圍觀的群眾紛紛後退,讓開了一條通道。
衛生院的職工躲的躲,逃的逃,來不及躲和逃的脫了白大褂,混在了人群中,早已不知去向,門診、藥房、辦公室被死者家屬砸得一片狼藉。
“毀了,全毀了。”餘乾坤心疼地念叨著,周邊的聲音太嘈雜,聽的不太真切。
衛生院改制之後,參股的醫護人員又集資添置了部分醫療器械,整修了房屋和設施,這麼一打砸,幾乎前功盡棄。
門診大樓外掛著白布黑字的橫幅,上面寫著“殺人償命”之類的話,還橫七豎八地擺著幾個花圈。裡面傳出來一個女人痛不欲生的哭天搶地,還有幾個婆娘的乾嚎以及幾個男人粗重的叫罵聲。
幾十名村民攔在了門診大樓的門口,他們一個個手持鐮刀鋤頭,虎視眈眈地盯著警察們。
這個時候如果像白存禮說的強行往裡衝搶屍體,一定會是一場血流成河的衝突。
杜雨菲停下腳步,沒有說話,迅速掃視了一圈。
周圍擁擠叫喊的是幾十個村民,而遠遠的,很多青少年赤著精瘦的脊樑走來走去,手裡攥著石頭磚塊和木棍,看他們興奮無比的神情和穿著打扮,可以猜出這些人並不是他們聲稱的死者家屬或同學,倒像是平時混跡於網咖街頭的無聊青年,他們似乎在等待混亂的出現,好盡情宣洩一番壓抑著荷爾蒙和網遊pk養成的暴虐情緒。
食堂那邊亂哄哄的,幾個村民用鋤頭敲碎了窗戶玻璃,衝著裡面又叫又罵,
十幾個村民在猛砸緊閉的鐵門,每砸一下,幾乎都伴隨著女護士的尖叫聲。
鐵門搖搖欲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