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發上。
王澤煒也突然煩躁起來,摸了一根菸出來開始吞雲吐霧。
良久過後,薄青繁突然從沙發上站起來往外衝。
王澤煒眼疾手快一把將其拉住,“你去哪兒?!”
薄青繁想甩開王澤煒的手卻甩不掉,只恨著雙目咬牙道,“我倒要看看,他薄書硯到底有多大的本領,居然揹著我將我從董事會除名!他難道不知道,董事會的大部分人都是我的人嗎?!”
王澤煒咬著煙,那煙霧飄繞在他白淨又陰氣的臉上,籠出一副別樣駭人的氣質來。
他沒什麼語氣地說,“這件事,董事會的全員都已經簽字,正式的檔案已經報備,有了法律效力。”
薄青繁身子突然虛軟,一個踉蹌後扶住一邊的桌子才站穩。
片刻後她雍貴氣質盡失,像個潑婦般睜著雙目盯向王澤煒,隨即一個巴掌甩向他的臉。
“那你怎麼現在才來告訴我?!早幹什麼去了,嗯?!這麼大的事情豈是一朝一夕就能辦成的!”薄青繁大怒。
王澤煒的腦袋被那一巴掌扇得一偏,他就保持著那個姿勢,好一會後才有些不耐地轉過頭來,“我說繁姐,你也不想想我是個什麼貨色?連你都對薄書硯毫無辦法,我有什麼能耐知道千石集團的這種機密事件?”
“那你現在又是從哪兒聽來的?”薄青繁強吸了幾口氣,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行為可能傷了王澤煒,同時將語氣也放柔了。
王澤煒鬆開薄青繁的手,走到沙發上坐下,翹著二郎腿重新點了一支菸,“你的好兒子寄了一份董事會各成員簽名的決策檔案過來。當然,只是影印件。”
說著,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張摺疊起來的紙,展開後遞給薄青繁。
薄青繁連忙走過去拿過,越看心越涼。
儘管只是影印件,但她知道這份簽字檔案絕不是偽造的。她認得每一位重要股東的筆跡。
大勢已去。在那一刻,薄青繁覺得自己的靈魂都被掏空,身上的骨頭失去了承載身體的能力,她癱坐在地。
王澤煒愣了一下,趕緊掐了香菸將她從地上抱了起來,並弄到了沙發上。
薄青繁到底是老了,遇到重大的事情再不能像以前那樣鎮定自若應對自如了。
她反而開始問王澤煒,含著期冀,“依你看,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繁姐,你這……”王澤煒笑,“你都解決不了的事情,我一個外人還能怎麼辦?而且薄書硯既然把這份檔案的影印件寄過來,就表明他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最主要的是,繁姐,你已經快要到退休年齡,就算你這次拼了全力去爭取一些什麼回來,過幾年照樣得拱手讓人。”
薄青繁眼神一凝,卻是無言以對。
王澤煒瞥了她一眼,“我倒是覺得,既然您自己不能正面跟薄書硯爭什麼了,您可以找個人替你爭啊。”
“你什麼意思?”薄青繁看著王澤煒,一時沒有掩飾自己眼神中的戒備。
王澤煒的神色暗了下,隨即站起身背對著薄青繁朝酒櫃走去,他一邊慢悠悠地倒酒一邊說,“你不是一直挺喜歡的小兒子薄暮寒嗎?既然您已經被董事會除名,您作為大股東,可以轉讓一些股份給薄暮寒,把薄暮寒在千石的位置推上去。”
“不行!”薄青繁果斷拒絕。
王澤煒轉過身,笑,“繁姐您別緊張,我只是給你提個建議而已。畢竟,你也說過,你不想讓薄書硯在千石集團過得太瀟灑。如果你只是佔著那點股份,你頂多也就是按照程式獲得點物質利益。但是你要是把薄暮寒推上去,一方面可以讓薄書硯過得不那麼舒心,另外一方面也培養了薄暮寒。”
舉杯,王澤煒在喝酒的當口瞥了眼薄青繁,“畢竟,暮寒今年已經二十幾歲了。要是不做點什麼,暮寒那小子在千石就總得被薄書硯壓著一頭。”
薄青繁不說話了。
王澤煒的眸光閃爍了下,又自相矛盾地添了句,“不過,自己手裡持著越多的股份,當然也有很多好處,至少可以恣意地生活。”
也許王澤煒補充的這句話是想毀掉自己之前的那些勸言,但薄青繁天性多疑,本來她並沒有怎麼動搖,聽到王澤煒補充的那句話後,她徹底動搖了。
屋子裡安靜了一會兒,薄青繁已經恢復鎮定,她笑著看向王澤煒,“阿煒,你不會是不打算跟著我了吧?”
王澤煒愣了那麼一秒,隨即他快步朝薄青繁走過來,“我的繁姐哎,你說這種話出來,是想要傷你自己的心還是要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