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所謂的閆修與許綰輕的合照,突然想起來,以前每一次照相的時候,閆修似乎總是能夠挨著許綰輕站在一起。
原來,有些事情,那麼早就現了端倪。只是薄書硯無心於此,所以毫無察覺。
祁宣見薄書硯半天不動,有些著急,忙將腕上的手錶亮給傅深酒看。
深酒一看便明白了,猶豫了下還是蹲到薄書硯身邊,輕聲道,“不能耽誤風水先生算好的時間,該讓他們繼續了。”
薄書硯眯著眼睛凝了眼墓碑上閆修的照片,然後才捉了傅深酒的手,將她帶著一起站起身來。
他將另一隻手上的照片和手絹遞給祁宣,“給他放進去。”
祁宣瞥了眼照片上的人,猶疑了下還是遵命辦了。
看著閆修的盒子和那照片和手絹被放入那方小小的地方,薄書硯卻錯開了視線。
深酒朝他靠過去,挽住了他的手臂。
薄書硯側身來看她,她微微彎了唇角。
“我沒事。”他主動說話,只是聲音低啞,像是宿醉後的清晨開口說的第一句話。
“我知道。”深酒的聲音也很輕。
薄書硯終是牽唇笑了下,這才願意多說點,“我已經說服我自己,讓他離開了。”
“我知道。”深酒頓了下,看著閆修的照片,“可是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選擇,不管是平庸的還是慘烈的,他自己高興就好。我們認為活著更好,閆大哥卻認為自己的方式更好。因為他太愛許綰輕,所以即便付出性命也覺得值得。”
說完,傅深酒抬頭望了一眼這茫茫的墓園,這林立的墓碑,長嘆了口氣。
薄書硯追隨著她的目光也將這墓園望了一圈,喊她,“小酒。”
深酒轉眸看著他。
薄書硯眯著眼睛望著遠方,過了好一會兒才輕笑了聲,“我是個懦夫。”
深酒自然是沒能明白他的意思,只是心裡的預感不太好。
恰好這時墓園的工作人員已經完成所有工作,深酒便只好先忽略了薄書硯剛才的那句話,過去將花束放到了閆修墓前。
薄書硯只是看著,沒有動。
等傅深酒放完花束以後,薄書硯捉住傅深酒的手,帶著她一步一步朝墓園大門外走去。
在那個半山坡的墓園上,他捉著她的手一步一步地踏下階梯。
有一種人生荒涼的感覺。
“薄書硯,如果你覺得心裡不舒服的話,可以跟我傾訴。有些事情雖然無解,但是說出來會好受很多。”深酒握緊他的手。
薄書硯的步子頓了一下,說了一句沒頭沒尾的話,“我其實比不上閆修。”
(我是個懦夫。)
(我其實比不上閆修。)
這兩句話在深酒腦海裡迴盪,她看著這靜謐的墓園想了一下,突然就明白了薄書硯的意思。
嗬。
這個男人,真是……
“薄書硯,你要不要這麼幼稚,嗯?”深酒誇大自己的無語程度。
薄書硯卻始終鎖著眉,一本正經地多愁善感。
深酒攥住他手臂,迫使他停下來並且面對著他。
“五年前你雖然沒有為了我而直接尋死,但是你糟蹋自己的身體到那樣的程度,我已經很感動了。”
薄書硯只幽幽地問了句,“雖然沒尋死?”
深酒輕咳了聲,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那句話怎麼聽怎麼像在間接表達不滿一樣。
她抿唇,轉變了下言辭,“其實五年前發生那件事之前,我們不過在一起相處了幾個月的時間。你能對我有那樣深厚的感情,我已經覺得很滿足了。你也知道這世界上沒有平白無故的感情,人家閆大哥和許綰輕,那也是二十幾年的感情了,自然厚得我們難以理解。”
“什麼叫我能對你有那樣的感情?”薄書硯凝著她眼眸。
深酒瞥了他一眼,總覺得今天這個男人應該是受了刺激,所以有點反常。
“傅深酒,你是不是覺得……”
沒等薄書硯說完,深酒打斷他,“本來嘛,我們不過相處了幾個月,你對我的感情哪兒就能那麼深厚?我的分析就是那時候你對我是有一定的感情,然後在陰差陽錯的誤會下我被‘死了’,然後這種愧疚和遺憾又再次放大了你的感覺,所以你才覺得特別特別特別地愛我。”
瞥了薄書硯一眼,深酒勾了一束髮在耳後,小聲補充道,“我覺得,那時候你只是一般愛我而已。”
“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