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這個動作,傅深酒穩住身體後便抬眸去看他。
他神情幽寡至極,透著一股子傅深酒看不懂也猜不透的……不近人情。
自從知道薄淵爵出事以後,傅深酒在這二十幾個小時之間曾試著聯絡霍小晚、蕭景懿甚至是紀深黛,但再也得不到多餘的資訊。
原來……
“真的是……你嗎?”傅深酒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反手握住了薄書硯的手,尋求力氣。
薄書硯沒說話,只是一瞬不瞬地看著傅深酒。
那幾秒鐘的對視,深酒試圖從薄書硯的臉上看出些東西,但除了他一雙更加幽寒的眼眸和眼眸中越見濃烈的暗戾,她什麼也沒看到。
她的心漸漸地冷下去,最後她甩開薄書硯的手,往後退了兩步後轉身出了臥室。
她經過身側的時候,薄書硯那只是被甩開的手漸漸緊握,一眸幽寒也被蓋下來的眼皮給遮擋。
傅深酒走到門口的時候,扶著門框站定,轉頭來看薄書硯,“薄書硯,你沒有話想對我說嗎?解釋,或者是辯白?”
薄書硯巋然不動,不發一言。
傅深酒扯唇笑了出來,認命般地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她知道了,她知道該怎麼做了。這二十幾個小時的糾結,終於讓她有了一個無法回頭的理由。
她的餘生,都要去薄淵爵身邊贖罪了。
為了她自己,也為了薄書硯的所作所為。
不然她能怎麼辦呢?
薄淵爵於她傅深酒恩重如山,卻因為自己的原因遭遇橫禍。現在薄淵爵半身都已廢掉,她該去照顧,該去報恩。
深酒不能容忍也不能接受薄書硯的所作所為,雖然她不可能因為這件事情突然就不再愛他,但是薄書硯至少健康健全,失去一個傅深酒,總好過失去了雙腿的薄淵爵……
想到這些,深酒覺得自己再也沒辦法在薄書硯身邊多呆,抬步就要繼續往前走。
但心臟突然一陣劇烈地絞痛,身上的力氣也像是在一瞬間被人抽乾,她步子還沒邁出去,雙腿一軟,整個人突然就朝地上跪了下去。
在她的雙膝堪堪就要觸及地面的時候,薄書硯在瞬間就衝了過去,單臂將她從地上勾了起來,壓進了懷中。
傅深酒從這突然的變化中回過神來的時候,並沒有推開他,而是緊緊攥住了他胸前的襯衫。
眼淚撲撲簌簌地往下掉的時候,傅深酒用哭腔開口,“薄書硯你說句話好不好,你說話啊,說話好不好…”
他這樣的沉默,快讓她窒息了。
薄書硯眸色猩紅,用另一隻手扣住她的後腦勺,薄唇卻始終繃成一條冰冷的直線。
傅深酒再也受不了他的沉默,捏著拳頭一下又一下地打在他胸口,“你說話!你說話!說話說話!”
薄書硯任由她這樣打著自己,既不閃躲也不阻止。
到最後,傅深酒都快打得沒有力氣的時候,薄書硯的心疼情緒終於掩蓋掉憤與失望,抬手捉住了她的一雙手,放到自己的唇前吻住。
薄書硯的這動作,讓傅深酒的眼淚落得更兇。
一面是於她恩重如山卻又因她而殘廢的薄淵爵,一面是她此生摯愛的男人,她到底……該怎麼辦?
“小酒,別哭了。”薄書硯將她的手移開,又扣住她的後腦勺去吻她流淚的眼睛。
傅深酒只是搖頭,只是搖頭。
薄書硯深吸了口氣,之前壓制著的心痛感覺一下子翻湧上來,即便是被傅深酒誤解,他再也做不到像之前那樣沉默,開了口。
“薄淵爵的事,與我無關。”薄書硯用手指小心翼翼地去擦她的眼淚,滿眸憐愛,“小酒,你該相信我。”
傅深酒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後緊張得連脊背都僵直。
薄書硯看出她的疑慮,喉結上下滑動了下後又解釋了一次,“在我們回雁城的那天,我去你租住的公寓接你,在我準備離開的時候,看見他帶著葉清臣從小區裡出來。然後,紀深黛開車跑車出現。據我所知,紀深黛的目標本是葉清臣,但薄淵爵替他擋了。”
傅深酒的神情像是被凝住,根本無法透過薄書硯簡單的幾句描述就想象出當時驚心動魄的場景。
只是她沒想到,薄淵爵是在她離開Q市的那一天,便已經出了事。
而,她傅深酒,居然現在才知道。
她居然現在才知道!
她沒有理由責怪薄書硯,她只是恨自己當初太過絕情、離開雁城之後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