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下去看看!”約翰搖著腦袋,說話間就開啟車門下了車,頂著高大魁梧的身子朝那個姑娘跑了過去。
斂眉,薄書硯慵懶地靠在座椅裡,對所發生的事情沒有任何興趣。
薄書硯看著車窗玻璃上流淌下來的雨水,思緒陡然飄轉、就回到了四年前的那個雨天。
當時她從酈城回到雁城,在路上追到那個姑娘後,那個姑娘為了躲他而撞到玻璃、後又自己往他懷裡撲的場景。
……
薄書硯不自覺輕勾的唇角,是被急速拍打車窗的聲音給阻斷的。他蹙眉看向車窗外,就看見被淋透了的約翰一臉焦急地看著他。
斂眉降下車窗,薄書硯只看了眼約翰被淋溼的衣裳,寡聲,“怎麼,事情沒處理好?”
約翰擺著手搖了搖頭,指了指車後的方向,因為情緒有些激動,本就不利索的中國話斷斷續續。
“你錢夾裡那個姑娘,跟這個姑娘,很像!”
☆、117。117薄大哥,我不行了,先歇一會兒。(二更,3000+)
約翰擺著手搖了搖頭,指了指車後的方向,因為情緒有些激動,本就不利索的中國話斷斷續續。
“你錢夾裡那個姑娘,跟這個姑娘,很像!”
薄書硯的神情沒有任何變動,似乎沒聽見約翰的話一樣,只是腦海中,模模糊糊地將約翰口中在唸叨的這個姑娘,與方才回憶中那個撞玻璃的傅深酒重疊起來。
傅深酒…攖…
傅深酒!
“約翰,你說什麼?”薄書硯毫不自知地猛地坐起身,斂眸鷙著約翰。
約翰撐著車窗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終於想起薄書硯在睡夢中偶爾會呢喃起的那個名字。
但現下,他冷靜下來又覺得不太可能,所以遲疑了下,沒有說話償。
“約翰!”薄書硯低吼了聲,已經推開車門跨下了車,朝車後方急速跨步而去!
約翰單手叉著腰,撐著車身喘了口氣,這才追上來。
遊走商場多年的50歲男人已經恢復冷靜,他看了眼剛才的位置,卻已經找不到那個姑娘的身影,於是忙扯住了薄書硯的胳膊,避開了一輛衝撞過來的小轎車。
“薄!”
薄書硯從他手中掙脫開,動作過猛,以至於他整個人不自控地向後踉蹌了一步,臉上連成線的雨水甩出一串水簾砸落在地。
他愴然四顧,一雙快要斂成直線的鳳眸被雨水浸成猩紅的顏色,幾乎將Q市的雨幕都染透。
卻,沒有她。
“薄!”約翰按住薄書硯的肩,強行將他從馬路中間拽了回來。
薄書硯的碎髮貼著頭皮,蜿蜒而下的雨水下面,他抬眸,啞聲問約翰,“你說,她像誰?”
約翰雙手舉了舉,最後猛然拍在一起。
饒是最受薄書硯敬重的他,仍不敢率然說出那個名字!
那是……薄書硯的禁忌。
“約翰!”薄書硯像一頭被圈禁了靈魂,焦躁卻無能為力的暗獸,在朝著唯一能解救他卻袖手旁觀的人嘶吼。
約翰扶著額頭,沉聲,“剛才差點被我撞到的那個姑娘,像傅深酒,就是你錢夾裡的那個姑娘。”
Q市的雨空劃過一道閃電,劈進了薄書硯的瞳眸,致使他一雙眸淵陡然失去光彩,卻又在下一瞬翻湧出粉人肌骨的烈焰。
長腿驀地曲起,等約翰反應過來的時候,薄書硯已經朝著一個方向衝了出去。
一個像她的背影,卻不是她。
兩個像她的背影,仍不是她。
三個,四個,五個……
全都不是她。
薄書硯不記得自己在Q市的那場雨裡拽過多少女人的手臂,也不記得其中任何一張面孔。
他只清楚地知道,沒有任何一張面孔能與他腦海中的那個面孔重疊。
他徹底失去了,一個可能重得她的機會。
也許,他永遠也不可能重得她。
是他在妄想。
……
許浮乾公司裡的高層紛紛出現在雨幕裡,陪著那個陰鷙到幾近失控的男人在Q市的雨幕裡輾轉了很久。
誰也不知道這個高高在上、平日裡淡漠到幾近成佛的男人,究竟在尋找什麼。
不過是,礙於他的身份,誰也不敢走罷了。
只約翰,一遍又一遍嘗試著去安撫,快50歲的男人一直堅持奔跑在他身後,盡其所能地將其避在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