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她潤澤一笑,“不要生薄大哥的氣,知道嗎?”
蘇錦程愣了愣,心思複雜地點了點頭。
薄淵爵將她按進懷中抱了好一會,這才放開他,沉默著往臥室門的方向走。
走了幾步他突然頓住腳步。
蘇錦程呼吸一凝,身子就緊繃了起來。
“晚上我先去接梵梵,再去公司接你,你記得準時下班。茜茜的生日派對7點30分準時開始。”他卻叮囑了這件事。
“……好的,薄大哥。”蘇錦程抿了抿唇瓣兒,心中的愧疚更深。
薄淵爵展唇笑了笑,走了。
等蘇錦程重新整理好下樓的時候,在屋子裡找了一圈,這才發現薄淵爵已經不在公寓裡了,一如她最開始回來、沒有發現薄淵爵的蹤跡一樣。
蘇錦程摸了摸自己脖子上仍舊殘餘的那點溫度,不禁懷疑,剛才的那一場……是不是幻境。
她踩著粉色拖鞋進了廚房,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呼嚕咕嚕連喝了好幾口,這才清醒一點。
視線一晃,看到牆上的時間,蘇錦程這才急急忙忙又上了樓,化了個淡妝後就出了門。
已經快兩點了!
……
薄書硯一行用完餐從長慶酒店出來的時候,Q市又開始下雨、雨勢漸大。
許浮乾安排了商務車等在長慶酒店的地下車庫,估摸著薄書硯他們剛出酒店大門,就打電話讓人將車開到了酒店門口。
薄書硯眯眸看了眼細密的雨幕,在約翰親自替他將車門開啟後,這才俯身鑽了進去。
一直在旁邊撐著傘的許浮乾將約翰護送到駕駛座後,這才撐著傘回到了自己的座駕。
秘書長秦薇急忙替他將車門開啟,在他收傘鑽進車子裡的時候,自然而然地就替他拍了拍他後背上落了雨珠的地方。
這一幕被正好趕出來的江雪諾看到,她一張娃娃臉瞬間皺起,繼之而來的就是委屈。
雨水將她額前的橫劉海都淋成條了,她都恍然不知。
而這邊,秦薇緊跟著許浮乾鑽進車子,將許浮乾的雨傘和自己的雨傘一起放進了塑膠口袋。
“許總,這樣能行嗎?”秦薇用餐巾紙擦手的時候,問的很隨意,絲毫沒有上下級關係的阻礙在。
“有什麼不行?如果那個女人真的對薄書硯那麼重要,那麼這件事對我來說是一舉兩得的事情。”許浮乾剛冷的五官十分淡然,醇厚的嗓音卻將這個三十歲的男人彰顯的有些滄桑。
即使正在說這麼功利性的話題,他的姿態仍像是在播報新聞的支援人,沒有任何猥‘褻之態。
秦薇默了下,語調仍舊很自然,“許總,這件事情若是弄巧成拙,你失去的不僅僅是這個公司,還有……”
“我知道。”許浮乾終於斂眉。
……
第一輛商務車上,已經快五十歲的約翰一頭天然的銀髮打理得一絲不苟,愧實高大的身軀將駕駛位塞得滿滿的。
他坐上駕駛座後,虛抬著雙手將車子的操縱檯看了看,這才拿手來摸安全帶,但摸了半天也沒摸到。
後座的薄書硯幾不可察地勾了勾唇,耐心等著。
等到約翰終於摸上安全帶繫上,並啟動車子駛上主幹道的時候,薄書硯看了眼車窗外的雨幕問約翰,“到中國兩年了,還習慣嗎?”
約翰的藍色眼眸在鏡片後面轉了轉,“當然。”
薄書硯抬眸看了他一眼,雖然臉上神情仍舊是寡淡,但眸淵裡蓄了絲光亮,“如果不習慣記得跟我說,我會安排你回美國。”
約翰墜著嘴角搖頭,“薄,你知道我沒有牽掛。有你在的地方,就是我的家。”頓了下,約翰側過頭來看了薄書硯一眼,然後聳了聳肩,“用我最新學到的一個詞來說,如果你不覺得我僭越了,我想說,我早已把你當成我的孩子。”
薄書硯眸淵一動,突然就想起了薄青繁。
他將幽沉下去的眸光轉向車窗外,面上一片陰冷。
車子裡安靜了好一會兒,要去往許浮乾的公司所在的寫字樓,要右轉經過一段上坡路。
雨勢太大,約翰大約不太熟悉中國的路況,在右轉的時候分了心。
“哦!危險!”約翰突然猛打方向盤,驚歎了聲後,忙踩停了車子,透過後視鏡去看剛才差點被他撞到的那個姑娘。
小姑娘似乎沒事,不過她手上捏著的傘被擦落在地,地上的積水被車輪一碾,濺了她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