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邊默了一兩秒,女人終究還是快速道,“相信薄總很清楚,薄淵爵是傅深酒的救命恩人,而現在他……”
說到這裡,女人故意停頓了下,薄書硯的薄唇繃了繃,最終還是動了步子,往旁邊走了幾步。
大抵是聽到了這邊移動的聲音,電話那邊的女人笑了聲,“我相信薄總是不願意讓傅深酒知道這件事情的,畢竟你們現在都已經在機場了,眼看就能回到雁城了。”
“所以呢,你想說什麼?”插在褲袋裡的五指慢慢蜷握,薄書硯從未經歷過這樣的事情:他似乎,在被人威脅。
“反正我在薄總心目中的形象已經不好了,那麼我乾脆直接一點……”女人頓了下,“薄總,我需要封口費。”
薄書硯沉默了良久,最後他問,“蕭小姐,你知道你現在在做什麼嗎?”
“當然知道。”蕭景懿的聲音終是萎靡了些,“我知道只要你一句話,我蕭景懿馬上就可以從這個世界消失,別說把這個訊息告訴傅深酒,恐怕我自己的骨頭渣都不會剩一點。但是薄總,再過幾年我就30歲了,我總要博一搏的,對不對?”
薄書硯很久都沒說話。
“薄總沉默了這麼久,那看來我是博對了。”蕭景懿笑嘆了口氣,“我就知道薄總一定不會拒絕我的。畢竟,在那四年裡,長了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傅深酒在你心目中的位置。”
……
薄書硯接完電話回到傅深酒身邊的時候,並沒有立即將手機還給她。
對於薄書硯避開她和蕭景懿通電話這件事,傅深酒不是沒有疑惑的,但薄書硯不主動說起,她便也不問。
薄書硯站在原地默了一會兒,然後將傅深酒的手機關機,隨手扔進了一旁的垃圾桶。
“……”傅深酒愣了愣,脫口而出,“薄書硯,你瘋了?我手機招你惹你了?”
薄書硯抬臂勾住傅深酒、阻止她去垃圾桶翻手機,淡淡開腔,“你就當做是我瘋了。”
“……”傅深酒。
她似乎在薄書硯臉上看到一抹哀鬱。
不過,她再凝神細看時,他臉上分明是一如既往地沉漠。
……
從餐廳回到候機廳沒過多久,約翰也趕到了,眼看著時間也差不多了,一行五人便往安檢口走去,準備登機。
仍舊是祁宣帶著證明、推著傅玄野走在最前面,傅深酒被薄書硯護著、走在中間,約翰斷後。
幾人轉過安檢口,正準備乘電梯去登機口時,遠處突然傳來一個年輕女孩兒的嘶喊聲。
她喊的是:傅玄野。
聽到這聲音,傅深酒下意識地就去看前面的傅玄野。
在那一瞬,她只看到他倏然繃起的脊背,和緊抓在輪椅上的兩隻手。
“傅玄野!傅玄野!”木青青的聲音由遠及近,嗓音因劇烈奔跑而沙啞。
傅深酒轉眸去看,看到那個正狂奔而來的、她其實並不怎麼熟悉的木青青時,一顆心瞬時就揪了起來。
木青青跑得太快,跌跌撞撞。
但無論是不小心撞到別的乘客被責罵還是控制不住平衡滑到在地,她的目光,一刻也沒從傅玄野身上離開過。
很快,她就到了安檢口。
她無論是想透過安檢口直接到傅玄野身邊、還是翻過護欄繞到傅玄野身邊,都被機場的安檢人員攔住。
木青青沒辦法,只得站在儘可能靠近傅玄野的地方,痴痴地望著他。
她淚眼朦朧卻始終不讓眼淚掉下來,她一遍又一遍叫傅玄野的名字卻始終得不到回應。
木青青仰了仰頭,狠咬了唇瓣兒後,她對著面前的護欄拳打腳踢,開始爆粗口。
“傅玄野,你特麼是不是男人!?你沒種!”
“我都這樣了你就不能轉過來看我一眼嗎?”
“傅玄野,我喜歡你我喜歡你我就是喜歡你!我這麼喜歡你你喜歡我一下又不會死!”
“你為什麼不理我?我一輩子都恨你!你只會逃避!你只會逃避!”
“傅玄野,你個王八蛋、混蛋!”
……
周遭看熱鬧的人群都被這個小姑娘震撼到,由一開始的旁觀變成了同情、紛紛將目光移到傅深酒一行人身上。
從木青青出現,傅深酒的指尖就一直掐在掌心裡,盡力壓制內心的那股子酸楚和無奈。
在安檢人員第三次上來奉勸傅深酒一行人出面安撫這個小姑娘的時候,傅深酒終於忍不住,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