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能讓我和酒酒姐單獨待一會兒嗎?”桑桑撇著嘴,淚眼朦朧地看著沈言宵,看起來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沈言宵連忙舉手投降,“好好好,我到一邊等你。但你可不能再哭了,眼睛哭腫了,回家被爸媽看到了我得捱罵了。”
桑桑抱著深酒,不再理會沈言宵。
沈言宵扶了扶額,默默退到了一邊。
深酒抿著唇,有點哭笑不得。
“酒酒姐,等哪天沈言宵不要我了,我帶著孩子來投奔你,你可不能拒絕我。”桑桑說的斷斷續續。
深酒很認真地點頭,“你放心,沈言宵不敢不要你,他要是敢不要你,我一定讓薄書硯揍他,好嗎?”
像是安慰小孩子。
桑桑卻意外地受用,又哭又笑地點頭。
兩個人又說了好一會兒話,直到沈言宵過來催桑桑進候機室,桑桑才戀戀不捨地鬆開深酒。
在擁擠人潮中,深酒看著沈言宵小心翼翼地護著桑桑往裡走,不知為何,突然心生悲涼。
聚散離合太無常。
這一別,他年再見,桑桑還會不會是現今這樣單純又幸福的樣子?
這一別,他年再見,桑桑還會不會這樣抱著她傅深酒訴難捨情誼?
或者,再無他年,再不會相見。
再不會相見……
想到這個,深酒突然就想到了霍梔。
自己與桑桑離別已是如此難過,霍梔當初看著霍靳商帶著再不相見的決心離開的時候,究竟又是一種怎樣絕望的心境?
深酒不敢想象,也想象不到。
指尖緩緩掐入掌心,深酒站在那裡,很久都沒有動。
薄書硯微斂了斂眸,大掌輕捏了捏深酒的肩,柔聲道,“要是你想桑桑了,我立刻陪你去看她。”
被薄書硯這一說,深酒心中突然騰起一股子火氣。
她驀地轉過頭盯住薄書硯,“你不是和霍靳商很熟嗎?你告訴我他在哪兒?”
薄書硯愣了下,不意深酒會突然提起這個。
“你知道的對不對?”深酒轉向他,一瞬不瞬地看著薄書硯的眼睛。
薄書硯錯開視線,“小酒,感情的事不能勉強,你……”
“我沒有問你感情的事,我在問你霍靳商到底在哪裡?”深酒失了理智,說話咄咄逼人。
薄書硯繃緊薄唇,只看著深酒。
深酒的眸光閃爍了下,意識到自己的莫名其妙後抬步就往外走了。
薄書硯滿眸無奈,立刻提步跟了上去。
深酒拉開駕駛座車門,坐在了祁宣旁邊。
後一步的薄書硯頓了下,看向祁宣。
祁宣嚥了咽喉頭,在心中暗暗叫苦後從駕駛座上下來,乖乖地坐到了後座。
薄書硯坐上駕駛座後,習慣性地去替深酒系安全帶。
深酒在他之前,自己拉過安全帶繫好,動作麻利。
薄書硯已經伸出的手、五指微微蜷握後收了回來,沉默著啟動了車子。
坐在後座的祁宣一會兒看看火藥味兒十足的深酒,一會兒又看看駕駛座上看起來淡漠平常的薄書硯,連呼吸都不敢太重了。
從機場到藍灣,深酒一句話都沒說過,薄書硯亦然。
祁宣就比較慘了,從機場到藍灣,他不但壓著呼吸,連坐姿都沒敢怎麼變動。
車子停下以後,一直看著車窗外的深酒恍然回神,愣了一下才意識到自己現在身處哪裡。
她輕嘆了口氣,自己去解安全帶的時候看了薄書硯一眼,聲音低落,“我今晚可能要去一趟梔梔那裡,幫她收拾東西,你自己和祁宣他們一起去吃飯,知道麼?”
薄書硯的臉僵了下,不明白傅深酒為什麼又突然轉變了態度,一時竟不知如何應對。
倒是後座的祁宣連忙打哈哈,“放心吧傅小酒,我會拉著薄老大去吃飯的,不讓他喝酒,也不讓他吃辛辣食物,保證不給他的胃增加負擔!”
深酒對祁宣抿唇一笑,然後轉向薄書硯,臉上也是再正常不過的笑容,聲音甚至還有些溫柔,“那我先回家換衣服了,你們去忙吧。”
薄書硯一時失去了言語的功能,只很遲鈍地點了點頭。
他一直看著深酒下車、走進房子裡面。
“她什麼意思?”薄書硯看向祁宣。
正在摸手機的祁宣有點懵,“什麼什麼意思?”
薄書硯的喉結滑動了下,似乎有點難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