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是在跟我提離婚?”
傅深酒眉眼輕抽了抽,這個問題難到還不明顯嗎?
薄書硯看了這麼半天,就得出這麼個結論?
“是不是薄先生對協議內容有不滿意的地方?”傅深酒拿起協議書,沒有直接回答他,“如果有,我儘快找人修改。”
“不用修改。”薄書硯答,“沒有不滿意的地方。”
傅深酒聽他這樣說,忙從一旁的筆筒裡抽出一支鋼筆來遞給他,“既然沒有問題,就請薄先生在這裡簽字吧。”
說這話時,傅深酒很“體貼地”翻到該由薄書硯簽字的地方。
薄書硯頓了下,抽走了她捏著的鋼筆。
指間一空的時候,傅深酒心頭莫名湧過悵然若失的感覺。
兩年多有名無實的捆綁婚姻,終於要結束了?
真的就……這麼結束了?
她原本以為,像薄書硯這樣高高在上的男人,面對她主動提出的離婚,怎麼也會因為顏面有損的原因而有意刁難她些時候……
她倒是沒想到,事情發展的這麼順利。
不過仔細想想也是,她嫁給薄書硯,本就不是他所願。
更何況,現在許綰輕回來了……
想到這裡,傅深酒鬆了口氣,因為主動提離婚而有些內疚的心情也緩轉了些。
……
薄書硯慢條斯理地扭開鋼筆筆蓋,動作平常得就像準備籤一份再普通不過的檔案。
傅深酒屏氣凝神,所有的注意力都被薄書硯捏在手中的鋼筆給吸走了。
時間好似過了一個世紀那麼漫長,薄書硯的筆遲遲沒有落下。
看著傅深酒一臉認真地期待神情,薄書硯太陽穴兩邊的青筋突突直跳,他扯唇輕笑了聲,將筆丟開了。
這個女人,到現在竟然不知悔改!
是真的準備讓他簽字麼?!
欠收拾。
“傅深酒,我有沒有警告過你?嗯?”他神情間明明是深濃的怒意,但他偏偏笑著說話。
“……”傅深酒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薄書硯手中的那支筆上,現在薄書硯突然丟下筆,她有些懵,茫然地抬眸看他時,脫口而出的卻是一句更加欠收拾的話,“薄先生,你不簽字嗎?”
話一出口,傅深酒就後悔了。
因為她看見,薄書硯臉上原本殘存的那點笑意都褪盡,只餘一雙緊眯的眸,陰騭而狠戾地凝著她。
這是……終於惱羞成怒了麼?
深酒心口震盪,下意識地就想往後縮。
“傅深酒,我有沒有說過,你再說出一個讓我不順心的字,我就立刻辦了你?”薄書硯並未起身,只挑眉問她。
深酒嚥了咽口水,有些為難地扯唇,“可這裡是辦公室。”
她不相信薄書硯會在辦公室裡亂來!
“你介意?”薄書硯單勾唇角,十指交握橫在辦公桌上,那姿態閒適得就像在巡視被自己圈禁在領地的獵物!
傅深酒點頭、意識到不對後又急忙搖頭,但還是有什麼地方不對,她乾脆懶得回答了,轉身就想要往門口退。
可她的手剛剛搭上門把手,一隻大掌就驀地覆了上來,將她的小手緊裹在其中!
手背像是被電流集中一樣,傅深酒呼吸一滯,想要將手抽出來,卻失敗了。反而引得薄書硯捉了她的雙手,扣按在她頭頂的位置!
同時,傅深酒的後背被一道堅實的肉/壁給死死抵住。
又是這個諮勢!
傅深酒徹底慌了,紐動著身子就想要逃。
但又哪能輕易地從一個被惹怒的男人手底下逃脫!
薄書硯驀地用力,就將她壓在了玻璃門上。
傅深酒的手撐在玻璃上,臉和身子也被貼在玻璃上,她突然就想起了前段時間很流行的那個“撞玻璃頭像”。
她現在的樣子,一定跟那些頭像一毛一樣!
好在薄書硯的辦公室在角落,外面有一條走廊將其與人多的辦公大廳阻隔了開來。
否則,她現在被薄書硯抵在玻璃上的樣子要是被外人看去……想想都覺得好丟人,比那次撞玻璃還丟人!
她怎麼就跟玻璃門這麼有緣呢?!
“薄先生,你放開我。”因為小臉都被擠變形了,傅深酒說出來的話悶悶的,語調都已經不對,莫名帶著一股可憐兮兮的味道在裡面。
然而她現在只有任人宰割的模樣,也確實挺可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