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御庭只是恨恨地望著越纖陌,一副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剝的冷煞模樣。
越纖陌卻是莫名其妙,她一向奉公守法,平時連太出格和太違規的事情都不做,怎麼可能教唆人去犯法?
她坐到沙發上,去收拾自己的手提電腦,“我警告你言御庭,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你的事可與我沒有關係,你別扯到我頭上,你要找人算帳也是去找安璧妃,而非我。”
言御庭道:“安璧妃我會找,但是你的責任更大,任你說破天也沒用,這事你得負一大半的責任。”
越纖陌奇道:“真被人強暴了?”
“你說呢?”言御庭冷睨著她。
“叫我說,你那是活該!一個大男人活在世上連自己的貞操都保護不了,你說你還活個什麼勁?”越纖陌又發揮她毒舌的功效:“換了我,早從言氏大廈五十層的頂樓跳下來了。”
陸九霄一看事情要失控了,忙抬手製止已快氣瘋的言御庭:“有事說事,冷!靜!”
他走到其女友身邊坐下,伸手摟主女友的肩膀,對言御庭道:“這事陌陌還真不知道,倘若不是安璧妃把照片傳給我們,我們也矇在鼓裡,畢竟這是你的私事,我們不會刻意去打聽,不然會有監聽你的嫌疑。”
言御庭雙手帥氣地插在褲兜裡,氣悶地說道:“那安大帥哥她總認識吧?”
陸九霄低頭去看女友,越纖陌仰頭看他,一雙黑漆漆的大眼睛純真如清泉,眸底卻有豔光和媚色在流轉。
陸九霄呼吸微窒:“認識?”
越纖陌默默地點頭。
“我怎麼不知道這號人物?”
“遊戲裡的。”越纖陌老老實實地說:“你別誤會,那傢伙不是個男的,叫帥哥是因為她想長幻肢,實際上她是個女孩,20歲都不到,正是飛揚跋扈的年紀。”
陸九霄的嘴唇若有似無的往上一勾,深邃迷人的墨眸裡不自覺的沁上了一絲笑意,他抬手摸了摸女友的腦袋:“乖。”他其實知道安大帥哥是誰,少觀的忠粉嘛,他剛才只是故意那麼問。
言御庭覺得這畫面極其傷眼,他還在這裡呢,他倆自顧自的秀起恩愛來,有沒有考慮過他這個單身狗的感受?
“你倆夠了啊!現在是說我的事,要秀恩愛等我走了你們再秀。”
“你的事怎麼能說的清楚?”越纖陌又把目光轉向他:“你說你被人強暴了,可這事得講究個證據,假設你倆是你情我願的呢?再何況強暴你的是男人還是女人我們也不清楚,你這不是故意找碴嗎?”
言御庭冷冷地道:“我有說過我被人強暴了嗎?你耳朵長了是幹什麼用的?爺明明說的是你教唆別人來做我的壞事,我何曾說過我被人強姦?”
倒也是,他的確沒這麼說。
“你既然沒有被人強暴,那你氣呼呼的來找我興師問罪幹什麼?”越纖陌反問:“屁大點事你就想栽贓到我的身上,你是不是看我長的好欺負?”
眼看兩人又要掐上了,陸九霄再次平衡戰局,對言御庭道:“你說說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既然你沒事,你找陌陌幹什麼?”
言御庭沉著臉,走到沙發區的單人真皮沙發上坐下,交疊起修長的雙腿,支手撐著額頭陷入回憶。
他那天晚上有應酬回來,因為喝了點酒,他在後座上撐著額頭假寐。
座駕經過寶萊路的時候,他突然睜開了眼睛。
他放開遮著額頭的手,透過車窗,他看見寶萊路上燈火輝煌,霓虹閃爍,大片大片的雪花在燈光的照射下妖嬈飛舞。
彼時天色太晚,道路兩旁沒有什麼行人,潔白的雪花堆積在行人道上,仿若為其鋪上了一層厚厚的柳絮。
一股莫名的孤寂驟然湧上心頭,而此時此景又似曾相識。
就彷彿他以前曾在這一片雪花的天空下悠然行走,腳下的積雪被他踩的“吱吱嘎嘎”,他心情舒暢,雙手悠閒地插在大衣兩側的口袋裡,而前路,有一位眉眼若畫,雙眸含情,身姿曼妙的姑娘在等著他……
“停車!”他猛然對司機吩咐。
憑著心裡那一股不知名的情緒與一種不可名狀的萌動,他下了車,吩咐保鏢和助理,以及司機等人不要跟著自己,他想一個人走一走,散一散酒氣。
許是他的神色太冷峻,語氣太嚴厲,保鏢與司機一干人等噤若寒蟬。
雪花雖大,但是稀稀落落,並不稠密,他沒有打傘,披著黑色的毛呢大衣,脖子上掛著一條格子圍巾,就這麼走入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