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的又回去了?難不成還未喝夠?”
這一轉身前面的侍衛也即刻轉身,手上的鋼刀迎著慘白的月光投射下顯得越發寒氣森森,奚鈺一愣,“完顏四羽!”
“哈哈,本太子今日就宰了你,看你還如何囂張!”完顏四羽眸中噴火,想來那栽贓令他顏面掃盡,索性下了殺手以解心頭之恨。
奚鈺即刻後退數步,道:“你可想好了,這裡是楚宮,並非你寮國皇宮,我乃大遂的使臣,倘若死在這裡你可知後果?”
“有何不知?正好令你們遂國與楚國結盟不成,若能打起來便是更好,哈哈…”完顏四羽張狂的笑著。
奚鈺有些個不大相信此話竟然是一國太子所出,既要為儲君之人竟藏如此禍心,倘若寮君當真順位與他,寮國百姓便有苦頭吃了。
“此等宵小之徒,難怪寮君欲將二皇子撫上太子之位,你這等卑劣之心如何堪當帝王?”奚鈺當即出聲駁斥,心中卻在想如何脫逃。
完顏四羽順眼眸色陰狠,他最忌諱的便是此事,如今被奚鈺這般一針見血的指出來可見其惱羞成怒的程度,當即持了鋼刀如同豹子一般朝奚鈺砍來。
奚鈺一個愣神,人已近了身前,興許是吃酒吃得人糊塗了,這般近了身前才後退險險奪過刀口,當即也驚出一身冷汗。這剛避開那完顏四羽便又緊追了上來,奚鈺暗沉氣體在他手起刀落之時身子一矮從他面前忽地竄去了他身後,再次後退數十部,此刻酒意醒了大半。轉眼腳點地上了宮牆,出了完顏四羽的視線,只聽得身後發怒的咆哮。
奚鈺幾起幾落下地之時卻轉丟了方向,一拍腦袋:“糟糕!”
酒意又上來搖搖晃晃的在竹林裡走,穿過林子也不知道是個什麼院,索性往院門邊一坐,只待酒醒。正值昏沉欲睡之際,聽得纖細聲音道:
“你是何人,如何在此處坐著?瞧你身上的服飾不是楚宮中人,你是使臣?哪個國的?如何到這後宮來了?”
奚鈺一個驚醒,後宮?
即刻起身,身子又是一搖一晃,道,“我並不知這是何地,那……如何出宮,可否告知?”
那宮人身後隱在暗處中人緩緩走來,目光灼灼將奚鈺注視,容貌再改變,她的聲音他不會聽錯。難道,遂國來的使臣,是她麼?
“鈺兒……”
乾淨清潤的嗓音如涓涓溪流淌入心間,奚鈺猛地一陣抬眼望去,光影中的男子迎著月華款款而來,笑得那般溫暖,即便此刻白衣換成了黑衣炫紋,卻依然掩蓋不住他與生俱來的謫仙氣息。
奚鈺忽而笑得好生燦爛,伸手指著面她而來的男子,道:“臨江臨江也來了啊……”忽又拍拍臉,再搖頭,以為醉得糊塗了,瞧著的人是幻象。
她也朝他走去,近身邊伸手朝他臉上招呼,使手又捏又拉,道:“有彈性,有溫度,莫非不是鬼?”
一旁的宮人氣怒得跺腳,剛吼了聲‘大膽’就被男子以眼色瞪回去,那宮人慾言又止,卻還是當即退下。
此人正是楚臨江,亦是當今楚皇,只是此刻去了冠冕,冕服回到一身儒雅的他與在堂上相差甚大,又添上奚鈺吃了太多酒,半點沒想其他。
楚臨江依然那般溫潤,將她扶著道,“不是鬼,我還活著。”
對她之後的一切他都知道,只是他同樣被人左右,做不了任何,如今見她是愧疚和自責。
“鈺兒,我送你出宮。”臨江握著她冰涼的手穩步走,奚鈺混混沌沌的跟著走,努力轉動腦子想想此事,卻還是想不了漿糊一團。
楚臨江面帶笑意很高興這般帶著她走,這是曾經他奢望多次而為實現的夢,今日當真成了。
二人走穿過道道宮牆,猛然間奚鈺眼睛大睜,“完顏四羽!”
忽地掙開楚臨江的手發瘋一般朝已經拐角的完顏四羽衝去,完顏四羽只聽得煞吼,這剛回頭便劈頭一張巨網兆頭而來。
“誰?敢偷襲本太子,本太子誅他九族!”
可叫嚷聲未落奚鈺已經抽著棍子往他身上招呼,竟然敢殺她?敢嫁禍遂國讓她夫君丟臉?看她不給點厲害,棍棒交加,那吃醉了酒的人哪裡能注意個力度,完顏四羽生生被打得嗷嗷直叫,哭爹喊娘一頓亂豪。
奚鈺打累了,棍子一扔靠著牆頭歇氣,她以為這太子有多牛氣,怎麼捱打了也吼得這麼大聲?丟不丟人?
楚臨江站在不遠處瞧著她,滿眼含笑,面色又有些許無奈,想來是她這行事風格不大苟同。她可真會於他添事情,寮國太子被打明日他耳根又不清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