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當初在英華宮中,與秦羽瑤住在一屋的兩人。
這大概便是緣分吧,秦羽瑤心想。因著訪了兩人來御衣局,倒是十分高興。
誰知,閆繡娘來了御衣局,卻又遭了一劫。就在她進入清寧居的大門時,被男院的一人看到了,竟橫眉豎目指著閆繡娘罵道:“你這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愚婦,為何又來了?快快離開,免得帶來晦氣!”
原來,這位閆繡娘,正是去年便參與過製衣的繡娘之一,似乎是出了什麼岔子,導致桂冠落入別家。
秦羽瑤倒沒想到,閆繡娘竟有這樣來歷,但是閆繡娘既然是她請來的,必然是要護著的,因而只道:“宋師傅既然認得閆繡娘,想必去年也參與制衣吧?既然桂冠落入別家,大家身上都有擔子,怎麼能責怪閆繡娘一人?”
發難的這名師傅,秦羽瑤也有些印象,原是來御衣局的第一日,便領教過了。這名師傅,人稱宋爺,很有些才高氣傲,還常常訓斥來玩的小太監。
宋爺聽了秦羽瑤的話,卻不滿意,嚷嚷著道:“都是因為她,所以咱們才棋差一招的,不怪她怪誰?”
秦羽瑤便問道:“不知宋師傅口中的棋差一招,是差在哪裡?”
宋爺便道:“去年咱們一共做了一百零八套衣裳,其中選出六套主款,三十套副款,進行比賽。我們都看好另外兩套做主款,偏閆繡娘執意不肯,最終才輸給白國的。否則,說不定我們便贏了!”
秦羽瑤聽罷,心裡直是冷笑,面上自然沒什麼好臉色:“你也說了,‘說不定’就贏了,可見你也沒把握就能贏的。何況,你們這些人難道竟爭不過閆繡娘一人?不過是自己心裡沒主意,叫閆繡娘給你們出頭,成了則是你們大家的功勞,敗了就推閆繡娘一人身上了。”
宋爺被說得啞口無言,最終灰溜溜地撤了。
閆繡娘本來是打算一人扛著的,沒想到秦羽瑤這樣一力護她,倒是有些怔怔:“從前在公主宮裡時,便知你是個厲害的。”
秦羽瑤只是領著她挑屋子,口中說道:“什麼厲害不厲害,我也不過是有道理就講道理罷了。”
閆繡娘也不是矯情的,聽了便沒有再多謝,只不過在心裡愈發敬重秦羽瑤了。當初她在宮裡時,幾次三番想利用秦羽瑤,最終都沒有下手。此時想來,卻是再英明也不過了。
她一心只想著那些狼心狗肺的人,哪裡知道那些狼心狗肺的人早不將她放在心上?也虧得那時沒有利用秦羽瑤,否則今日未必有機會再離開那處。便如孫繡娘,手藝也很不錯,不就沒有被秦羽瑤邀請?
“我在家裡閒著也無事,索性早早便來了。”閆繡娘只見秦羽瑤回來了,便放下繡件站起來,給她倒茶:“倒是你,怎麼也來得這樣早?”
秦羽瑤便笑道:“我也是閒不下來,不願意在家裡待著。”走進屋裡,喝了她一杯茶,但見屋裡佈置得樸素,但是打掃得一塵不染,處處井井有條,彷彿不曾離開過的樣子。她眼神微動,不由笑道:“閆繡娘該不會是沒回家吧?”
閆繡娘微微一僵,避重就輕地道:“哪能呢?”
其實,卻被秦羽瑤猜中了,閆繡娘根本就沒回家。說起來,閆繡娘也是個命運頗為坎坷之人。
去年閆繡娘進御衣局參與制衣,因著最後失利,所有人都怪她,就連家裡人都不理解她,給她白眼。再後來,閆繡孃的手藝不知道怎樣被宇文婉兒看上了,接進了宮裡,才又被家裡人看重。
閆繡娘深知宇文婉兒不好相與,日日只想著快些離了,誰知宇文婉兒有意無意竟透漏出,若誰敢故意使小手段,她不介意對她們的家人做些什麼。閆繡娘又恐又怕,便歇下裝病什麼的心思,日日謹小慎微地過著。
後來秦羽瑤進了宮,閆繡娘見秦羽瑤在宇文婉兒跟前頗有體面,甚至還想著讓秦羽瑤為她打點。最終,卻是不敢妄動,只得按捺下了。再後來,便是桂花節當日的事了。始知秦羽瑤本事的閆繡娘,後悔得捶胸跺足,只恨小看了秦羽瑤,沒跟她打好關係。
就在閆繡娘已經不抱希望時,卻忽然聽聞宇文婉兒下令,裁減英華宮中的一切用度,將匠人們全部打發出宮。閆繡娘高興壞了,終於可以回家了,而且是毫髮無損地回家。
誰知,回到家後,面對的卻是一張張嫌棄的臉:“你怎麼回來了?為什麼不求公主留下來?”
原來,宇文婉兒雖然不許繡娘們出宮,在銀錢上卻不苛待她們,每個月都叫人往她們的家中送二十兩銀子。驟然失了這項進項,閆繡娘頓時被家裡人嫌棄起來。閆繡娘始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