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某種衝動都不過是情之所至罷了。宇文軒有衝動,因為他動了情。秦羽瑤也不是沒有衝動,因為她也動了心。
從前一直壓抑著,有相當部分原因是地方太小,四下住著陳嫂、魏嫂、三秀,同屋還住著天真的小傢伙寶兒,以及耳力過人的思羅和小黎。秦羽瑤臉皮兒薄,是不好意思同宇文軒親近的,便一直壓著了。
如今轉移了住處,周圍再無熟悉的人,甚至這座小院子裡就只有秦羽瑤一個人在……沒了顧慮,秦羽瑤膽子一壯,心黑手狠,猛地把宇文軒掀翻在床,雙目灼灼地撲了上去。
宇文軒被撲倒的瞬間,袖口一揮,熄滅了燈火。
於是,孤男寡女,乾柴烈火,一點即燃。
“瑤兒如此生猛,為夫甚慰。”又一次退居被動局面的宇文軒,不僅不惱,反而低聲笑了起來。
秦羽瑤摸黑扒了他的衣裳,觸到一具火熱結實的身體,忍不住心頭砰砰跳動起來。不知何時,身上衣衫也被褪掉,一雙結實的手臂攬上腰間。
兩具身體糾纏,一時間室內活色生香,低吟連連,火辣得就連風聲都羞得繞路而行。
燕凝霜右手握著長劍,按著骨折的肩膀,原路返回蔣丞相府。只覺肩頭痛楚難忍,幾次險些從屋脊上掉下來。終於,快到蔣丞相府時,燕凝霜再也支援不住,從屋脊上躍下,來到一條小巷中,背靠著冷硬粗糲的牆壁,短暫歇息。
她將長劍倚著牆壁放下,右手並指,飛快在肩頭點了幾下,才覺著好受一些。忽然,一股令她寒毛直豎的冷意,漸漸從空氣中滋生出來。燕凝霜立即握住長劍,橫在身前喝道:“是哪路好漢?”
然而,空氣中並無人回答。燕凝霜謹慎四顧,只見巷子裡並無人影,甚至就連上方屋簷牆壁上都是空空蕩蕩。然而燕凝霜就是覺得,有一股越來越危險的氣息,在漸漸籠罩而來。
不多時,這股冷寒的氣息,便叫燕凝霜有些壓迫得喘不過氣來。終於,她從地面上微微閃過的一抹輕影中察覺出端倪。那抹影子極淡,不仔細看幾乎察覺不到,甚至就算察覺到了也會當成錯覺。
然而身為一流高手的直覺,燕凝霜飛快拔出長劍,同時犀利地指向身前的位置。伴隨著“叮”的一聲,金屬劍鞘掉落在地,發出一聲悠長的輕吟。燕凝霜無暇他顧,只是盯著劍尖,臉色一沉。
只見空氣中憑空出現兩隻手指,細長的,蒼白的,夾住了劍尖。隨即,一整隻手露了出來,而後是一隻手臂,半邊身子,及至一個男子的身影都暴露在淡淡的月光下。
這是一個渾身包裹在銀灰色奇異衣裳中的男子,就連面孔都遮住了,只留出一雙狹長的眼睛,似薄而利的刀鋒,只望一眼便能叫人有股肌膚被割裂的痛感。
“你是什麼人?”燕凝霜用力抽了抽長劍,卻只見紋絲不動,彷彿嵌入了岩石縫裡一般,堅實無比。
這是一名比她高出數段的高手,甚至燕凝霜懷疑,掌門也不一定有這般厲害。明明她應該害怕的,此人的功力比她高出數倍,只要他意念一動,她頓時便會屍骨無存。可是,燕凝霜此刻就連一絲異狀都不曾有。心跳如常,呼吸如常,神情如常。
仍舊是面寒如霜,看向面前這個有欺凌弱小嫌疑的男子:“你要做什麼?”
“殺你。”渾身包裹在銀灰色奇異衣裳中的男子,發出一聲粗啞不似人聲的聲音。他指尖微動,頓時只聽“嘣”的一聲,將燕凝霜的長劍掰段了一截劍尖。
約莫有兩寸餘長,仍然夾在他的指尖,抬起來對著月光打量片刻,只見月光落在其上,折射出點點寒光,眼中閃過滿意的光彩。手腕一動,頓時那截劍尖消失不見,才正眼看向燕凝霜:“我取了你的劍尖,便不會取你其他部位,必留你一個全屍,你且放心死去吧。”
說著,手掌一抬,按向燕凝霜的身前。
方才宇文軒對他投來的眼神,便是叫他不要放過燕凝霜。千衣最知道主子的意思,那是極愛惜那婦人的,這燕凝霜既然試圖加害那婦人,便只有死路一條了。
千衣是看得出燕凝霜的武功路數的,招式倒是不錯,只可惜功力不夠。與秦羽瑤雖可一戰,跟他比起來卻是毫無勝算。滿以為一掌下去,便會完成此行任務,誰知竟然出了岔子。
只見燕凝霜呆滯的目光終於從斷了劍尖的長劍上收回,猛地迸發出濃烈的怒恨,整個人忽然氣息大增,瞬時間功力提高七八倍且不止:“我跟你拼了!”
這柄長劍,是掌門贈予她的門派中的寶物,原是門派繼承人才有資格拿起。誰知,竟被面前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