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史天雄趕到東大街的時候,事態已得到控制,遊行的隊伍已經越來越短,只剩下三四千人了。他坐了一輛小三輪,進了紅太陽集團的廠區。
辦公樓裡沒幾個人,集團領導只剩下陸承業一個人在值班。史天雄剛進門,梅豐也跟了進來。兩個人都吃驚地看著陸承業。幾天沒見,陸承業的頭髮已經完全花白了。兩個人一遞一句問了起來,自然沒少幾句安慰的話。
陸承業的眼神遊弋不定,手指神經質地敲打著桌面,表情變化豐富而迅疾,十分沉痛地說:“大禍已經釀成,後悔有什麼用呢?我養了一個好兒子呀!我的一個耳光,打出了一個天大的事。安定,誰不希望真的安定?藏著、掖著、壓著、哄著的安定,能叫安定嗎?我不後悔,反正這包膿該擠,早擠早安生。天雄,你不願意來紅太陽,二哥不怪你。我只是後悔前年不該阻攔你。不對,我不後悔阻攔你,你是人你不是神。你辦‘都得利’如魚得水,來紅太陽恐怕也會變成魚乾了。你史天雄的‘都得利’要走到這一步,你恐怕只能跳樓了。不破產,兩萬多人每年不能向國家上繳一分錢,還要白白吃掉國家一個億。我不後悔,我不後悔,我後悔什麼呢?後悔是沒有用的。真的,後悔是沒有用的。現在是該考慮承擔責任的時候了。我絕對不會推卸我自己的責任。這責任太重大、太重大了,比泰山還要重啊。我會負責的,出這麼大的事,我不負責誰負責?”說著說著變得語無倫次起來。
史天雄和梅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