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按組織程式提,用這種方式,太過分了。”
沒有一個工人離開。陸承業真的動了氣,板著臉道:“我再說一遍:黨員同志留下,其他同志請回去吧。”
人群裡出現了嘈雜的回答聲:“我們不回去。”
“大不了把我們處理下崗。”
“誰砸我們的飯碗,誰下臺!”
“我們擁護陸主席。”
“別再嚇唬我們了,我們就要一無所有了,我們什麼也不怕了!”
雙方僵持住了。
陸承業再也控制不住了,朝兒子走了兩步,目光如炬,盯著陸明看著,“噢!這是有組織有計劃的行動啊。那好,陸主席,請問你們的目的是什麼。”
陸明梗著脖子道:“決不能搞破產方案。紅太陽要發揚抗洪精神,萬眾一心,眾志成城……”
陸承業甩手就是一個耳光,把陸明打了一個趔趄,怒罵道:“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你這個工會主席,不要再幹了。”恨鐵不成鋼地盯了兒子一眼,“好端端的工人,都讓你帶壞了。30幾歲了,幹了一件事,搞個全員推銷,把好端端的風氣搞得一團糟。”
一時間,人群靜極了。陸明站穩了,伸手擦擦嘴角的血,狂傲地盯了父親一眼,說道:“我這個工會主席,是工人們選舉的。只有職工代表大會才有權力罷免我。”
陸承業大怒,吼道:“反了你了!你看我能不能撤了你。”衝過去又要打。幾個公司領導衝過來把陸承業抱住了。
陸承業大聲說:“破產,並不等於砸大家的飯碗。何況,現在只是在研究方案。”
陸明說:“紅太陽的前途,應該由全體員工決定,他們才是主人。既然廠黨委給我們這樣一個答覆,再求他們也沒用了。走,咱們走。”工人們呼呼啦啦都跟著陸明走了。
陸承業和陸明之間的父子關係,掩蓋了這一事件的嚴重性。從表面上看,陸明帶著工人們離去,是調皮搗蛋的兒子捱了嚴父一耳光後,迫不得已的一種選擇。
陸明當眾捱了耳光,又受了父親的一番羞辱,回到工會辦公室,提出一個極其危險的方案:組織職工,上街遊行,讓破產方案流產,保住大家的飯碗。
因事關兩萬多個家庭的生存,又有工會牽頭組織,幾乎沒有職工反對這麼做。會哭的孩子有奶吃,大家已經摸清這一個規律了。
第二天清晨,陸明領著打橫幅的第一方陣1000多人走上西平市東大街,遊行的隊伍尾部還沒有走出紅太陽生活區的大門。參加遊行的人數已經超過了10000人。
陸承業和紅太陽集團的領導一看事態已難以控制,趕忙打電話給西平市政府值班室,報告了這一嚴重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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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建偉作品
第二十七章
燕平涼給市公安局白局長打了電話,嚴令全市所有公安幹警全部出勤,維持秩序,防止事態擴大,然後,他又讓秘書通知在家市委常委,到市政府會議室,召開緊急會議。給在北京開會的市委書記錢江濤打完電話後,他掏出手帕,擦擦額頭上的冷汗。
過了一會兒,燕平涼又撥通了陸震天家的電話;“是小藝嗎?我是燕平涼。紅太陽集團出了大亂子,有10000多職工上街了。紅太陽是部屬企業……噢,陳部長和陸副部長來處理這件事了?我最擔心出現連鎖反應。西平市,下崗人員有35萬多人。什麼?陸老也要來?你勸勸他,最好別讓他來。你請陸老放心,我已經做了安排,只要能把紅太陽的人員控制住,不會出現大的動盪。”
剛剛放下電話,另一個電話又響了,驚得燕平涼下意識地打個寒噤,振鈴振了三次,他才拿起聽筒。
蒲東林在那邊發火了,“燕平涼你是怎麼搞的?反應怎麼這麼遲鈍?應急措施你準備了多少?隊伍走到哪裡了?無縫鋼管廠、西平鍋爐廠……這些大企業有沒有異常情況?”
燕平涼道:“蒲書記,該做的,都做了。他們剛剛上了東大街,田明照同志已經代表市政府去做勸阻工作了。各大企業暫時沒有異常情況。”
蒲東林道:“很好。我和王省長正在北京機場高速路上。你記著,一定要阻止他們進入市中心。通知各媒體,不要派人瞎採訪,不準報道。通知武警總隊,讓他們做好應付突發事件的準備。告訴田明照,一定要和風細雨,不能讓矛盾激化了。這個陸承業,搞的什麼名堂!讓各主管部門的正副職,都下到企業去……回去再說吧。”
燕平涼主持完簡短的常委會,也到現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