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者都像。」他說,向一位倚在二樓視窗的美女揮手。
「但是名字為什麼會做出那樣的事?『克沃思』或『伊洛汀』只是我們發出的聲音,它們本身沒有任何力量。」
伊洛汀一聽,露出驚訝的表情,「真的嗎?你看。」他往街上看,「納森!」他呼叫,一位男孩轉頭看向我們這邊,我認出他是幫傑米森跑腿的一位男孩,「納森,過來這裡!」
那男孩小跑步過來,抬頭看著伊洛汀,「大師,什麼事?」
伊洛汀把大師袍交給他,「納森,幫我把這個拿到我辦公室好嗎?」
「沒問題。」那男孩接過大師袍,就迅速離開了。
伊洛汀看著我,「看到了嗎?我們稱呼彼此的名稱其實不算名字,但它們還是有一些力量。」
「那不是魔法。」我反駁,「他必須聽你的話,因為你是大師。」
「而你是詮士。」他嚴肅地說,「你呼喚風,風就聆聽了。」
我還是聽不太懂那個概念,「你是說風是活的?」
他比了一個含糊的手勢,「算是吧,大部分的東西都是以某種方式活著。」
我決定換個方法問,「如果我不知道方法,怎麼會呼喚風?」
伊洛汀大聲地拍了一下手,「好問題!答案是,我們每個人都有兩個心思:清醒的心思和沉睡的心思。清醒的心思用來思考、說話與推理,但是沉睡的心思更強大,它會看到事情的核心,讓我們作夢記得事情,給我們直覺。清醒的心思無法瞭解名字的本質,但是沉睡的心思可以,它已經知道很多你清醒的心思所不知道的東西。」
伊洛汀看著我,「你還記得你呼喚風之名後的感覺嗎?」
我點頭,不是很喜歡那段記憶。
「安布羅斯損壞你的魯特琴時,他喚醒了你沉睡的心思,就像用火把戳著冬眠的大熊一樣,它揚起前腳,呼喚了風之名。」他突然張開手臂,引來路過學生的異樣眼光。「之後,你清醒的心思不知道該怎麼辦,只能面對一隻發狂的熊。」
「你做了什麼?我不記得你在我耳邊說了什麼。」
「那是個名字,是用來安撫那隻發怒的大熊,哄它入睡,不過它現在不是睡得那麼安穩了,我們需要緩緩地喚醒它,讓它受你的掌控。」
「這是你提議暫緩退學的原因嗎?」
他比了一個不以為然的手勢,「你本來就沒有被退學的危險,你不是第一個在盛怒下呼喚風之名的學生,不過最近幾年你倒是第一個。強烈的情緒通常會讓你首度喚醒沉睡的心思。」他微笑,「我和艾爾沙·達爾爭執時,突然說出風之名。我一喊,他的火盆就爆炸成一團燃燒的餘燼和煤渣。」他咯咯笑。
「他做了什麼事讓你這麼生氣?」
「他拒絕教我高階縛咒,當時我才十四歲,還是穎士,他說我必須升上詮士才能學。」
「有高階縛咒?」
他笑著看我,「詮士克沃思,那是秘密,是當秘術士的重點。現在你升上詮士,就有權利接觸一些以前無法得知的事。高階共感縛,名字的本質,如果基爾文覺得你已經準備好了,他也會教你一些可疑的神秘記號。」
我胸中燃起了希望,「所以我現在可以進大書庫了嗎?」
「啊。」伊洛汀說,「不行,完全沒辦法。大書庫是羅蘭的地盤,是他的王國,那些秘密不是我能透露的。」
聽到他提起秘密,我想起一件困擾我好幾個月的事,那個在大書庫核心裡的秘密。「那大書庫裡的石牆呢?」我問,「就是那個四板門,既然我是詮士了,可以告訴我裡面是什麼嗎?」
伊洛汀笑了,「喔,不行,不行,你只在意大秘密對不對?」他拍我的背,彷彿我剛說了一個不錯的笑話,「法雷利塔斯。老天,我還記得那是什麼感覺,站在那裡看著門,滿腦子疑惑。」
他又笑了,「老天,我差點就丟了命。」他搖頭,「不行,你無法到四板門後面,不過,」他露出鬼鬼祟祟的表情,「既然你是詮士……」他觀望四周,彷彿擔心有人可能偷聽到我們講話一樣。他靠近我,「既然你是詮士,我就坦白對你說那真的存在。」他嚴肅地眨眼。
我雖然失望,卻忍不住露出微笑,我們靜靜地走過主樓,路過安克酒館,「伊洛汀大師?」
「什麼事?」他的眼睛看著一隻松鼠過馬路,爬上樹。
「我還是不太瞭解名字。」
「我會教你瞭解。」他輕鬆地說,「名字的本質很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