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卻喜歡獨自一個人待在寢室裡,凝視窗外的一片果園,看一本散文集或是精品小說選集,聽一些閒話家常的電臺節目。我的安靜和孤立,在那幫熱鬧的女生們中間形成了一個對比,給人留下了一個特別的印象。那個時候,經常聽到有同學說我是一個太安靜的人,看起來似乎不太好打交道。但是我有著屬於自己的快樂,而且樂於沉浸其中。
三月的時候,寢室的女孩子們紛紛吵嚷著去看桃花了,她們不知道從哪一本教唆小女生戀愛的書裡讀到關於桃花的傳說,據說每年三月,若是繞桃樹三圈,則會走一年的桃花運。若是太貪心地繞著桃樹超過了三圈,則會將桃花運演變成為一場桃花劫。
我們都知道,十七八歲正是女孩子們情竇初開的年紀,每一個女孩子的心裡都開始或多或少地幻想著白馬王子的出現,在她的心中已經將白馬王子想像過千萬遍,而且擁有一個英俊、聰明、富有、溫柔還機智的男朋友,是那個年紀的小女生做得最頻繁,也最讓人不會取笑和置疑的夢。
那一年,我只有17歲,剛剛考進大學。都說對於一個女人的一生而言,17歲是她們的雨季,因為那個年紀的少女是敏感和細膩的。因為天性的敏感,再加上太陽星為天蠍座的人生性有著叛逆的個性,還要加上AB血型的複雜矛盾個性,所以17歲的我和同齡的女孩子們相比,顯得更加纖細敏感。按照我的父母當年的形容,那應該是,一顆心上彷彿隨時都繫著一根緊繃的弦,隨時都可以觸動,隨時都可以爆發出如山洪傾瀉的力量。
17歲的我並不欣賞同齡的男孩子,覺得他們愛吹牛,遇到事情不冷靜。於是很自然地,我將目光投向了年輕帥氣的班主任。
記得最清晰地該是去大學報到的那天,父親去送我。我坐在車上,一邊點頭應承著父親的囑咐,一邊好奇地向車窗外張望。我看見他了,他站在一張接待臺的面前,我看著他充滿陽光朝氣的笑容,還有英俊的輪廓,我在心裡想著,我已經喜歡上這裡了,這個我將要學習幾年的校園。
我坐的車緩緩地向他靠近,當我看清那塊接待牌上的字時,我興奮得幾乎要大聲尖叫,那是我所在的班級,那麼他應該是我的學長吧。他看起來是那麼年輕,一點都不像老師。
當我在父親的陪伴下向他走過去,我幾乎快不能呼吸,當我聽著他說他是我的班主任,當我聽著父親笑著反覆地說,那以後要麻煩老師多多關照小女了,她個性太安靜,我擔心她會不適應集體生活。我站在一旁,安靜地凝視著班主任,我的心裡快樂得難以形容,可能是從那一刻開始,我的心裡開始為這個年輕帥氣的班主任老師留下了一個位置,報到那一天,他那陽光般的笑容,成了17歲的我心中化解不開的心事。或者正是因為這樣一個不敢向旁人透露,還有一些淺淺自責的小心事,讓我顯得有些淡淡的憂鬱。
每當班主任出現在教室裡,總是會引發小女孩子們一串串的尖叫,惹得同班男生們極為不滿。我不敢說班主任是英俊無敵的,我只能說在那一幫包括我在內的小女孩子的眼裡,他有別於其他孩子氣的同齡男生,甚至連他微笑的時候眼角的淺淺紋路都讓我們深深著迷。
第一次見到班主任的女朋友,是在一個陽光明媚的下午,班上的女孩子們都吵吵嚷嚷,像是發現了特大新聞一般,於是大家一起擁到班主任辦公室門外,只為了爭睹班主任的女朋友。聽說她也是從我們學校畢業的,她現在一家中學教書,她和班主任的感情非常好,他們不僅一起經歷了近七年的愛情長跑,還準備在那一年的年底完婚。這個訊息,猶如晴天霹靂,一幫剛剛發現了白馬王子蹤跡的小女孩子頓時彷彿從雲端墜下,心裡有著說不出的難受感覺。那一天,班上的男孩子們都快樂地哼著歌去食堂,而女孩子們都有一些或多或少的悶悶不樂。
在一個陽光明媚的下午,父親到學校來看我,當我意外地看著父親站在面前慈祥的微笑時,當那些羨慕的目光包圍著我時,那一刻我想我是最幸福的孩子。
我和父親在校園裡走走看看,入校半年的我第一次發現學校竟然有那麼大,不是一兩個小時便可以走完校園所有的路,看完校園內所有的風景。我和父親在湖邊漫步,我們坐在涼亭裡欣賞飛鳥低低地掠過,我們比賽往湖裡扔石子。我給父親講一些學校的奇聞趣事,比如第一次見識到某位女同學竟然打呼嚕兼磨牙,若是深夜未睡著,一定會覺得氣氛詭異,特別是磨牙的聲音極為刺耳,讓人毛骨悚然。比如自己在課堂上回答的問題故意錯得離題十萬八千里,結果氣得老師當場離去。比如在下午的時候,翻進校園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