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有空嗎?
那一天,我去醫院探望祖父。聽父親說,祖父堅持要出院,他想回家和我們住在一起,而且他拒絕打針吃藥。我握著祖父的手輕聲地說,爺爺,你要聽話住在醫院,這裡有專業人員照顧你,你的身體才會好起來,等你好了,我們一起去公園,去坐旋轉木馬好不好?
小乖啊,爺爺已經老了,而且身體很差,我非常清楚自己的情況,我只怕是活不了多久了,我想回家和你們住在一起,住一天是一天,只要看著小乖在身邊慢慢地長大。祖父用可憐的神情不斷地央求著,他多麼希望我可以接他回家啊。可是我的祖父啊,我和父母都希望他可以長命百歲,只有住在醫院裡接受治療,才可以更長久地維持生命,我們是為了他的身體著想啊。祖父的心情,我不是不明白,沒有哪一個在醫院裡住了幾年以後還願意住在醫院裡,那些看起來親切可愛的醫生護士畢竟是外人啊。若不是因為母親也在那個醫院工作,每天都會去探望他很多次,他可能早就受不了了。在祖父的眼裡,母親是世界上最好的兒媳婦,他經常逢人便誇他有一個好兒媳婦。
沒有想到,那一次是我最後一次看見祖父。那一年,祖父高齡七十七歲,他幾乎有十年的時間都是被各種病痛折磨著,但是他仍然那麼堅強,他只希望能夠多活一天多看看這個世界,多看看越來越昌盛繁榮的祖國,多看看他的子孫後代。
聽說,祖父越來越像一個小孩子,他固執地纏著主治醫生讓他出院回家,他不再聽從任何的勸說,他甚至拿掉助聽器,隔絕了外面的世界。他每天都坐在病房的陽臺上,捧著祖母的相片,看著遠方。有一次,他和父親說,等他離開了以後,一定要將他和祖母一起送回北方的家鄉。
祖父走得很意外,他沒有等到1997年,他沒有活到夢想的八十歲。當那一天下午,父親告訴我,祖父已經離開了,我突然地感覺到頭暈目眩,我用雙手扶住牆才能夠站穩,我感覺到自己坐著那個旋轉木馬,一圈又一圈。我的視線已經被淚水模糊了,我看見我的父親,那個和祖父一樣鐵打的男子漢已經有淚水湧滿了眼眶。
工作以後,我在一個秋日的午後,百無聊賴地閒逛,走著走著便走到那個公園,它已經越來越漂亮了,被市政府改建成了一個開放式公園,連通了城市的兩條主要幹道。遊樂園的設施越來越豐富,雲霄飛車,激流勇進,太空時光等一些更加刺激的遊戲吸引著孩子們,甚至大人們。我走到旋轉木馬的旁邊,依著欄杆,我看見孩子們的笑臉出現,消失,再出現,再消失,一圈又一圈。
知性物語“無法可修飾的一對手,帶出溫暖永遠在背後,總是囉嗦始終關注,不懂珍惜太內疚。是你多麼溫馨的目光,教我堅毅望著前路,叮囑我跌倒不應放棄,沒法解釋怎可報盡親恩,愛意寬大是無限,請準我說聲真的愛你。”當你已經身為人父人母,你還記得這一首你在童年聽過的歌嗎?你還記得這一段美妙的旋律嗎?你還記得你曾經狠狠在心底發誓要報答父母親人嗎?
都說有夢的人心裡會好甜,那麼我相信每一個人都願意沉浸在童年的回憶中不要醒來。春去秋來,風霜遮蓋了父母的笑臉,祖輩親人可能已經乘鶴歸去,那一張慈愛的面容,那一張滿足的笑臉,那一雙寬厚溫暖的手掌,那一句堅定鼓勵的話語,那一些親人間的一言一行,雖然平淡卻滿含深情,無論經歷多少個春秋,我們都無法忘懷那些溫暖。我們可敬可愛的長輩們把他們的愛全都給了我們,把整個世界都給了我們,可是對於他們自己而言卻是無所求的,他們的付出僅僅因為這一份無法分割的骨肉親情,他們的無怨無悔僅僅因為我們是他們生命的延續。親情是這個世界上最無私的一種愛。
三月思量,無情有思三月的腳步已經飄然而至,於是又不斷地有朋友打來電話,相約一起賞花,無論是洛陽的牡丹,或是北京的櫻園,還有昆明或是廣州,在每一個鮮花盛開的城市都有不計其數的奼紫嫣紅等著我們去品賞。我笑著對朋友說,不如一起去賞桃花,順便祈求桃花運。
還記得讀大學的時候,在大學校園裡,從寢室到教學樓的路上種著四五棵桃樹,雖然數量少,不會呈現一片奼紫嫣紅的景象,但每一株桃花都是姿態優美,花朵豐腴,色彩豔麗。遠遠望去,一片桃紅暖了眼,醉了神,勾了魂。於是每次經過,我都會駐足欣賞。那種桃紅像是害羞少女的臉龐,泛著青春的光澤,有著可愛的嬌憨,傳達著欲語還休的情意。
我向來自詡是個懶人,懶於交際應酬,於是在沒有課的時候,寢室的其他女生們都紛紛結伴出遊,不玩到天黑不會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