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肆還沒開出森林,身後便跟上了三四輛車。
薄肆冷眸透過後視鏡看著追上的白熾車燈,將方向盤一轉,直接衝進樹林朝著附近的公路開去。
薄肆淺淡的聲色冷下來,“Angle,你讓我失望了。”
“是你在騙我……”
司空奈半靠在車門邊,身上還使不出力氣。
“你又厭惡我了嗎?那就再厭惡一些吧。”
薄肆平靜的語調,聽起來像是毫無情緒的冰冷機器。
司空奈聽得心頭一顫,發現薄肆將碼速開到最大,往之前的海濱公路方向開去。
拔地而起的德式別墅,孤零地佇立在斷崖之上。
海浪拍打著崖壁,風勢大的時候,席捲的高潮彷彿能將整個別墅一口吞掉。
這棟漂亮的白色洋樓周圍雅緻地種滿了粉紅色薔薇花,薔薇花的莖葉纖細柔弱地纏滿了整個柵欄。
“別碰我。”
薄肆伸手想要把司空奈抱出車裡,司空奈微咬著牙甩開他的手。
“Angle,別惹我生氣。”
薄肆琥珀色的淺瞳裡閃過陰鷙的不悅,他不由分說地把司空奈抱起來,往別墅裡走。
司空奈往薄肆的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他伸手捏住她的下頜,逼迫司空奈鬆開牙關。
“聽話。”
“……”
薄肆的力氣捏得她兩頰生疼,司空奈偏過頭去,不再理他。
薄肆把司空奈抱進客廳,裡面除了一張沙發,沒有任何傢俱擺設。透過窗外能看見僅離著幾乎只有一米距離的,斷崖下的大海。
薄肆將司空奈放到沙發上,半跪下身跟她對視:“他會來的吧?我們只需要在這裡等著他。”
“……”
司空奈沒有回答薄肆,冷靜的眼眸裡有一瞬間的停頓,被薄肆迅速捕捉到了。
“看來,我猜對了。”
薄肆站起身,窗外的月光半斜在他身上,拉長的身影顯出半分孤獨的落寞。他深邃的輪廓容貌依舊高貴傲慢。
薄肆說:“Angle,你從來都沒有了解過我,所以你每次都猜錯。而我,會猜中你所有的想法,只不過是因為我比你想象中的瞭解你。”
“……”
司空奈盯著薄肆,看到他去拿了醫務箱,脫掉身上的襯衫去給肩膀上的傷口消毒。
薄肆後背上猙獰的戒鞭傷痕,讓司空奈有一瞬間的怔住。
十三條戒鞭……
怎麼會?
薄肆偏眸看了司空奈一眼,將衣服重新穿好,眉目平靜冷淡,也沒有任何多話的打算。
看到粘稠的夜色中,遠處打亮的車燈,薄肆淡聲說:“最後一次。你猜猜這次,是我更瞭解你,還是你終於瞭解我了?”
“薄肆,你……”
司空奈還沒說完,薄肆迅速拉過她的胳膊,拖著司空奈往後門的懸崖邊走。
司空奈身上才恢復力氣,正準備反擊他。
薄肆靠在她耳邊,輕飄飄的話卻讓司空奈如墮冷海。
從頭到腳都寒冷得僵硬。
“Angle,之前一直瞞著你一件事情,現在可以告訴你了。你的父親還在我手裡。這次,你是想選擇救你父親,還是想救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