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刻意的提問，他也沒有回應。
好像他根本不關心，對面坐著的人到底是誰。
他只在自己的世界裡。
與他人無關。
溫念夢想起，第一次看見楚嵐修的時候，他就是這樣個樣子。
可是要比現在好一些。
那種漠視，只是因為他的高傲，而不是所有人，都不夠資格。
“你還有事嗎？”
溫念夢盯著他出神了很久，楚嵐修冷不防地轉過頭問了她一句。
“沒、沒有了。”
溫念夢愣愣的回。
楚嵐修站起身，直接離開了餐廳。
沒有用。
無論是誰在說話，他好像都不怎麼能聽進去。
可不可以不要再想她……
可不可停止思念她……
－
傅司臣對司空奈失蹤這件事，是有愧疚的。
可是如果沒有更好的選擇，他還是會這麼做。
沒有其他原因，除了他，沒人再會救D……
甚至傅司臣不能比司空奈更快一步找到D，司空奈不會把D再交給他。
他只能這麼做。
誰讓他的哥哥是D呢？
傅司臣這些天一直在醫院裡，照顧D休養。
D的情況，比傅司臣想象中的還要嚴重。
不僅是身體上的折磨，D的智力出問題了。
他現在的智力幾乎只相當於七八歲的兒童……
如果D有機會知道，他會淪落到這樣的境遇，他一定不會選擇如此的屈辱的活著。
他的驕傲，是他足夠聰明的不屑。
所有人，都被他玩弄在手心裡。
而不是像這樣，成為別人眼裡的笑話。
“我是哥哥嗎？”
D略帶尖銳的男音，疑惑的發問。
“嗯。”
傅司臣應了一聲，從堆高的積木中抽出一塊。
傅司臣在跟D玩積木遊戲。每個人輪流從堆高的積木裡，抽出一塊。積木不倒，就算贏。
D輕輕眯住眼睛，懷疑的問：“我是哥哥，為什麼我要聽你的話？弟弟要聽哥哥的話才對！所以你應該聽我的！”
“我聽你的。”
傅司臣順著D的話答應，他低眸看了一眼腕錶，問D：“我們現在去吃午飯好嗎？已經十二點了。”
D扯著嘴角，將頭轉到一邊，“我不要！我們的遊戲還沒有結束，輸贏還沒有分出來呢！”
“……”
傅司臣伸手去拿一塊明顯重心不穩的積木，堆高的積木轟然倒塌。
“這下你贏了。”
D露出大大的笑容，像是贏得遊戲最快樂的孩子。
傅司臣盯著D的笑臉，眼中有明顯的憂鬱。
他應該再早一些找到哥哥的……
可是再早一些有什麼用呢？
傅司臣也並不確定，他能說服D，做個好人。
或者說，做個不那麼壞的人，用餘生去彌補自己犯下的過錯。
傅司臣正出神的想著，餘光瞥到站在病房門口楚嵐修的身影，他蹭地一下就從地上站起來，主動走了過去，遮擋住楚嵐修直盯著D的視線。
“你找我？”
傅司臣心虛的問。
楚嵐修將目光移到他臉上，淡聲說：“找D。”
“……”
傅司臣不想跟楚嵐修鬧翻，他悶聲開口說：“他已經是個只有七八歲智力的小孩了，他什麼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