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訓考，他們要去不同的考場。
林默予她們跟司空奈，是在同一考場。
墨菲定律是，事情如果有變壞的可能，不管這個可能有多小，它總會發生。
燕大的校園很大，在同一天遇見同一個陌生人的機率很小。
司空奈沒想到會再見到他。
這次連名字都知道了，監考員——薄肆。
薄肆跟在主監考後進來。
教室裡幾乎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到他身上。
薄肆臉上的表情很淡，氣質疏離冷漠，像是要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可就憑五官輪廓的深邃俊美，和清冷疏離的氣質，都很難讓人不去注意他。
說不清楚原因。
司空奈討厭他。
見到薄肆的第一眼，她就對他，懷有敵意。
林默予小聲的叫了司空奈一聲。
“聽說他是燕大最年輕的博士，很多教授都喜歡他。”
司空奈偏過頭去問：“你認識他？”
“不算認識，就是打聽到他叫薄肆而已。但是早上禮堂演講的時候，有看到他路過。人真的超帥啊——他是混血兒嗎？”
林默予低聲喃喃，更像是在自言自語。
“……”
司空奈沉默了一會兒，沒再說話。
司空奈坐在教室後面。
薄肆髮捲經過她，也沒有任何停頓，像是從來沒見過她。又或者說，沒注意她。
無論哪種可能，司空奈只想把這場考試快些結束。
這種像獵物一樣被緊盯的感覺，讓她很不舒服。
考到一半，司空奈已經提前把卷子寫完了。
司空奈翻過試卷，準備上交時，有一個小紙團從身後的方向，滾到了她的桌腳旁。
司空奈還沒有任何想法，一隻骨節分明的手先她一步撿起那個小紙團。
薄肆站直前，琥珀色的淺瞳離她很近，迎著教室外的陽光，像是溢滿碎金。
他沒有著急把紙團開啟，藏在手心裡，低眸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司空奈被薄肆盯得心頭一跳。
主監考自然看到了這邊的情況，氣勢洶洶地走過來，看了司空奈一眼，幾乎是立刻就要發起火來。
來參加訓練營地學生，可以說是精英中的精英。
作弊，卻是連普通學生最基本的誠信都沒有，是必須要嚴格處理的。
薄肆看了坐在司空奈身後的林默予一眼。
連對視都沒有。
但是薄肆的視線落在上方。
林默予抿著唇，就覺得自己故作鎮定的偽裝，在薄肆眼裡形同虛設。
林默予攥著筆，繼續答題，手心裡的冷汗卻越滲越多。
她沒有想嫁禍給司空奈。
小抄掉出來，是意外。
可被抓的人是司空奈，不是她。
林默予不可能會主動承認這件事，否則，她一直以來的辛苦就全都白費了。
而在陵中，她聽說過司空奈，她完全可以靠天賦，以其他途徑去贏得別的機會。
是司空奈的話，沒關係的……
主監考還沒對司空奈發火，薄肆先問她：“你交卷？”
“嗯。”
司空奈沒有任何心虛地把自己的試卷遞過去。
薄肆接過她的試卷，淡聲說：“你可以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