效果”,提供一點玄機。使“簡單生硬的對白顯得針鋒相對”。但是,除了這些目的外,它們帶來兩個問題:第一,楔子無法上演;第二,
楔子的修辭比戲劇正文強烈。
如果說第二個問題要到1951 年9 月21 日劇本出版時才發覺,第一個問題應該是當時便知道的。福克納寫完《修女安魂曲》時,已“厭倦了筆和紙”,打算整個夏天去飼弄馬和莊稼。結果,夏天的大部分時間和秋天的一部分時間在紐約和波士頓,想把這部作品改得可以讓路絲·福特上演。後來,他委託別人改編;最後,這部戲在十幾個國家上演,包括德國(1956)、西班牙(1956)、法國(1956)和希臘(1957)、當然還有英國和美國。法文字由阿爾貝·加繆(2) 翻譯,法國人在這部程式化的悲劇中看到一些法國戲劇中的熟悉因素,反應十分熱烈。但是1959
年最後在紐約上演時,演期短而沒有特點,有負於福克納和瓊·威廉斯偶爾分享、與路絲·福特分享了數年的美夢。
福克納放下《修女安魂曲》,回到牛律,打算完成那部“大書”,下午種田、划船或騎馬,上午設法創作。但是心中仍惦著瓊·威廉斯,因此玩也乏味,工作則幾無可能。不久,連自己也懷疑會不會寫完已開始的書。他寫情給瓊說,“我這麼老了,不該想念一個23 歲的女孩子……活到這把年紀,應該不害相思病了。但願自己是在養精蓄銳準備從新開始”。他等待僵局打破,但是落空,他不僅煩躁不安,而且不顧安危。1952 年2 月一次,3 月又一次從馬背上摔下來。第二次腰傷久久不愈。他等得不耐煩,4 月去歐洲。
先在斯德哥爾摩訪問埃爾澤·榮松,後去巴黎訪問莫尼克·薩洛蒙、她的丈夫和新生嬰兒。他力求散心,仍不得安寧。多次摔傷,腰痛難熬,把威士忌當藥喝後,不僅使他更加虛弱乏力,還加深了原已日趨嚴重的失眠。一次狂醉後,被送進巴黎的醫院,醫生告訴他兩節脊推斷裂,有明顯的關節炎併發症,建議手術治療。他拒絕開刀,前往奧斯陸,接受物理治療,疼痛暫時緩解。
他決定離開這個挽留他但吏他害怕的地方,啟程回家,路過孟菲斯時探望了瓊。
回牛津後給她寫信,告訴她如何看待兩人的處境。如果兩人可以隨時見面,自由地散步談心,他也許可以接受她設立的藩籬。“但是照現在這樣,”他繼續寫道,“我永遠得不到安寧,除非已開的頭有個結果。”他當導師、父親,求愛者已3 年,但是他愛她,什麼也替代不了。
多年前,他描寫過一個“苦於沒有能力打動女人芳心”的男人,如今他苦於失去原有的能力。瓊終於被他的需要感動,在1952 年夏天成為他的情人,豈知隨後幾個星期裡,他得到的不是平安而是痛苦。瓊覺得上當了,溜之大吉;他覺得披遺棄而悲痛欲絕。但是寫信勸她不要傷心,因為他忍受力很大,足以代兩人受苦。他設法作好接受命運的準備:如果開個頭只是為了結束,他寫道,“那也行,我不是一直告訴你:在有痛苦和一無所有之間,我寧願要痛苦嗎?”他剖析了一番自己的痛苦,希望化病苦為詩歌,就如在《蚊群》和《野棕櫚》中那樣,心情壞極了。
“翻出那本大書的稿子,繼續寫下去”;但是寫作已不能戰勝不幸、沮喪和心碎。
“也許我必須同目前的生活決裂,”他寫信給哈羅德·奧柏說,“至少決裂一段時間。我似乎已無心工作,找不到工作和寫作的目的。”他寫給埃爾澤的信說,“問題是我這病是周身不適,百無聊賴,對一切都沒有心思。”多年前,他建立了一種生活方式,誇大對自己創造的世界的依賴,縮小對人的依賴,使他成了一個“驕傲而無求於人的動物”,獨來獨往,“不需要向任何人求任何東西。”那時候,他相信有一位上帝眷顧真正的藝術家,因為他知道沒有比藝術更重要的東西。但他一直是作家而不是讀者,一直對手上正在做的事比已經做成的事更感興趣,一直抱住自己的虛構世男,一旦鬆手、一旦對通向虛構世界的路和同虛構世界的聯絡失去把握,他的需要便轉移、信心便動搖。
1952 年秋天的大部分時間在醫院裡進進出出。喝酒依舊是最可靠的晴雨表,他酒喝得很兇,有時還犯抽筋。他知道自己有罕見的想象天賦,也有致命的性格缺陷,因此要在心理上穩得住,需要培養自我欺騙、需要玩危險的遊戲,特別是酗酒。
酗酒一向是訊號,也是救助。但是,更常見的搖擺以外出現抽筋,未免使他驚慌,自覺不妙,要出事的,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