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沙皇”的需求。
而這個目標,現在正大有實現的可能性,因為年輕的法蘭西皇帝,也表現出了積極的對奧友好態度。
經過試探之後,梅特涅已經深信,只要他能夠添上足夠的“砝碼”,就可以在不傷及帝國根基的情況下,將法國拉到自己一邊來。
帕爾馬公國就是這樣的一個“砝碼”。
之前和兩西西里波旁家族的協議,只是在假定“路易莎沒有合法繼承人”的情況下擬定的,而現在,她的兒子已經是法蘭西的皇帝,怎麼可能“不合法”?
所以協議完全可以作廢——至少可以重新簽訂修改性條款。
這塊小小的公國,就將是他代表奧地利送給波拿巴家族的禮物,換取法奧的長期諒解,算是非常划算的買賣了。
帶著這樣的篤定想法,梅特涅首相來到了美泉宮當中,覲見遠道而來的路易莎公主。
儘管身為帕爾馬的統治者,但是路易莎常年來經常往返於維也納和家人團聚,所以今年她來到美泉宮也並不惹人生疑。
不過,和往年不同,這一次的路易莎身穿黑色裙子,頭戴黑色面紗,一副寡婦的打扮,整個人也顯得鬱鬱寡歡。
她的第二任丈夫奈佩格伯爵前年因病去世了,第二次成為寡婦的倒黴長公主,顯然還是在對自己的“不幸”而鬱悶。
不過,即使如此,在她的臉上卻依舊可以找到屬於皇室的沉靜和驕傲,顯示出她並沒有被命運的不幸所壓垮。
“公主殿下,很榮幸再見到您。”見到她之後,梅特涅首相畢恭畢敬地行禮。
“首相閣下,我也很高興再見您。”路易莎只是輕輕點了點頭,然後又進入了正題,“您一直在說要和我商量要事,請問是指什麼呢?”
見公主這麼直爽,梅特涅也懶得再客套了,於是就直奔主題。“我們最近在與法蘭西皇帝陛下,以及他的首相塔列朗親王,就未來兩國關係,進行了密切而且友好的交流,並且我們達成了一項共識——那就是,帕爾馬公國的未來繼承事宜,應該重新商定,不能無故剝奪您合法子孫們的權益,因為您的子孫也有著哈布斯堡家族的血脈,這同樣也與我國休慼相關……對此,我想詢問一下您的看法。”
雖說首相說得閃爍其詞,但是路易莎卻聽得眼前一亮。
帕爾馬只是個不值一提的小公國,但畢竟也是一片國土,作為其間的統治者,如果有得選,路易莎當然願意給自己的後人。
之前只是懾於父皇和兩西西里波旁達成了協議,所以她無話可說,現在眼見父皇和兒子居然已經私下裡達成了共識,她當然樂得點頭。
“難道您認為,我會拒絕把我的王位傳給我的兒孫嗎?”於是,在片刻的喜悅之後,鎮定下來的路易莎,馬上反問梅特涅,“不過,我倒是想要問您,在你們的私下協議當中,到底是怎樣繼承的?”
“我們並不歡迎看到法蘭西皇室直接吞併帕爾馬,這與過去的原則不合。所以,我們認為,可以仿照托斯卡納的例子,讓波拿巴家族的旁系繼承。”梅特涅慢條斯理地向路易莎解釋,“也就是說,目前帕爾馬的推定繼承人,是他的女兒芙寧娜公主,但如果皇帝陛下接下來有了次子,那麼繼承權就會轉移到次子的身上。”
對此路易莎也沒有意見。
不管孫子孫女,對她來說本質上是一樣的,她也不在意具體是哪個繼承。
不過,說到芙寧娜的名字,卻又勾起了路易莎的些許惆悵。
那是她的孫女兒,但是她卻從沒有見過,除了名字之外一無所知,在孩子生下來的時候,她的兒子甚至都懶得跟她寫信報喜——她還是從住在楓丹白露的女兒安博汀那裡第一時間得知此事的。
雖說是兒孫,但是波拿巴皇室和自己的隔閡,怕是很難解開了……她只能在心裡感慨。
不過,這本來就是她自作自受的結果,她自然也無話可說,只能接受。
隨著年紀的增長,再加上第二次喪偶,路易莎也漸漸地感受到了人生的孤獨,然而她的兒子遠在法國,孫兒孫女都從未見過;就連和奈佩格伯爵生下的一對兒女,也被她送去到了長子那裡,謀求更好的前程,所以,明明子孫不少,但是她現在只能默默吞下“膝下淒涼”的苦果。
“我同意這個安排,一切就交給父皇做主就是了。”為了緩解心中的惆悵,路易莎盡力平靜地做出了答覆,“如果有什麼需要我配合的,儘管說就好了,我很樂意把我的領地交給我的孫子或者孫女兒,這是我能夠留給他們的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