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的人,那多少都有了點穩重。級別不同的人說起話來口氣也有了區別。
賈志強是裡面級別最高的。其實他是不想跟眼前這幫人混在一起,但是老婆今晚加班。一個人吃飯也無聊,所以才屈尊降價跟了過來。這個時候他說起話來也開始有味道了。
“你就不知道了吧……”
“你錯了。院長前幾天才說的……”
“這材料馬上就會公佈的……”
一邊說著,賈志強還手舞足蹈的晃動著身體,一律用眼角斜視著桌上的人。等3、5瓶啤酒下肚,他口氣又變成怨天尤人型了。
“我們這些當幹部的,也辛苦啊……”
“其實學校給我們的任務也重啊……”讓不知情的人聽起來,好像他有多累似的。其實在座的人都知道,今天一天,他就在辦公室裡打遊戲了。
正吃著,電話響起來。張子文一接,竟然是蔣臣打來的。原來蔣臣今天也跑大學來了,巧的是現在也沒有吃飯,正好想著張子文在這裡,跟著混飯局呢。
“那一起來吧。”賈志強聽張子文說有個朋友要來,嘴裡一點不含糊,等看見蔣臣那輛老普桑,嘴角撇了一下,轉頭懶得搭理。
這個時候的蔣臣,一件小背心陪著短褲,腳上竟然穿了雙拖鞋,跟他白天襯衣長褲的樣子差的太遠。
“幫朋友送點東西。”
蔣臣隨便的說了句,掏出一包紅金龍一根一根遞上去。一桌人會抽菸的都接過來,只有賈志強拿起自己的玉溪說,
“我習慣這個。”
蔣臣無所謂的自己點上。張子文笑笑,知道蔣臣一般不抽菸,這幾塊錢一包的煙,指不定從那個旮旯搜出來。
論年紀,蔣臣比在座的都要大了一點,可是說起話來,卻一點不顯區別。吹牛打哈哈,罵人聊閒話,蔣臣很快跟這群半大不小的年輕人混熟。
張子文一邊跟著胡鬧,一邊心裡感嘆,桌上話題卻轉向針砭時弊。幾個博士首先就開始議論起最近的經濟情況。經管院的王博士首先分析了當前的經濟危機,化工系的韓博士批評了物價問題,計算機專家葉博士隨口提到公務員漲工資的邊際效益問題。
張子文看看蔣臣,他毫不介意的跟著葉博士一起開口罵著公務員。幾個行政人員也開始繼續話題。教務處的小任首先談起學校教師上課講閒話的問題,
“最近一個教授,因為上課亂說,被學生告到公。安局。反,,革,。命啊!所以說這些老師都不對,上課怎麼能亂說呢?那是要負責的。”
然後人事處的小錢也抱怨起來,
“這學校裡專職教師太多了吧,現在都快到50%了。我們管行政的根本就忙不過來啊。”
最後賈書,記打著酒嗝做總結髮言,
“現在ZF人員才是多呢。這個部門那個部門的,都是一群吃閒飯的。還加工資?應該統統辭退才對。”
張子文看著蔣臣,蔣臣倒是開開心心的拿起最後一根脆骨咯吱咯吱嚼著。等放下手裡的肉扦子。才高興的說。
“最近我跟張子文一起,搞防汛的事,你們知道吧。”
張子文點點頭,肯定蔣臣的說法。其他人不知所以的繼續聽蔣臣吹牛。
“這防汛辦公室呢,一共有三個人的編制。當年有位大學生剛畢業,分到防汛辦公室,正好碰到百年不遇的特大洪水。”
“三個人一連忙了三個月。幾天不睡覺那是正常的。無論哪裡報告有險情都馬上過去。安排防汛器材物資,組織人員。協調部門,準備預案,通知險情,三人竟然跑壞了四輛車。”
“等到10月份危險解除。剛上班的大學生從開始的80公斤體重,直接減到55公斤。183的身高。人看起來像個竹竿。他還算好的,辦公室另外的兩個人。一個因為肝炎整整在醫院躺了1個月。另一個因為過於勞累,三個月後腦溢血突然逝世。死的時候才55歲。正是年富力強的時候,聽說都快要升官了,可惜啊!”
“這防汛辦公室,一年就只有那兩個月有事。真正的大汛,幾年也難得碰到一次。問題是,你們說這樣的部門,能夠沒有嗎?”
人們都說這房子裡只有有裡女人,才能稱之為家。如果就是男人住的地方,稱為狗窩豬圈的就可以了。這大學裡的筒子樓,算是具有上國特色之一的地方。雖然隨著新房一棟一棟的樹起來,可還是有眾多的青年教師,只能擠在所謂的單身公寓裡。
這種公寓其實就是一條狹窄的走道兩邊,對開著兩間小單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