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3 / 4)

宜了。

紫羅蘭色的真絲,貼身剪裁,腰部寬寬地束起,下襬自然張開,領口開得稍低,用一圈同色的鏤空紫色小花壓著,香肩就變得若隱若現。再配上珍珠項鍊和耳環,鏡中的人倒也算肌膚如雪、明眸皓齒。

我想了想,又拿出一隻碧玉手鐲戴在手腕上。雖然與別的首飾不協調,但是這個玉鐲有特殊的意義,我希望它能見證今天晚上這個特殊的時刻。

我特意用了豔一點兒的唇彩,將心中的不安都深深地藏起來,只用微笑和明媚去分享麻辣燙生命中最重要的一刻。

漆木的地板,水晶的吊燈,男子衣冠楚楚,女子衣香陣陣。

迷離的燈光中,我穿行在一桌桌的客人中,如一個即將要參加姐姐婚禮的人,緊張與期待充盈於心中。

我遠遠地看見麻辣燙他們,也許應該叫許憐霜。她一身蘇繡短旗袍,誇張的水晶墜飾,典雅中不失摩登,腕子上卻沒戴水晶,而是一個和我一模一樣的碧玉鐲。我心中一暖。

她正側著頭笑,手無意地掠過髮絲,碧玉鐲子映出的是一張如花嬌顏,還有眼中滿載的幸福。

那個男子背對著我而坐,還完全看不清楚他的面貌,但是,這一刻我已經決定要喜歡他,只因為他給了麻辣燙這樣的笑顏,任何一個能讓女人如此笑的男子都值得尊重。

麻辣燙看見我,欣喜地站起來,半是含羞,半是含笑。我微笑著快步上前,那個男子也站了起來,微笑著回頭。我和他的動作同時僵住。

“宋翊,這就是我的好朋友,不是姐妹勝似姐妹的蘇蔓。蘇蔓,這位是宋翊。”

我的眼前發黑,膝蓋簌簌地抖著,人搖搖晃晃地向地上倒去。宋翊一把抱住了我,侍者趕緊拉開椅子,讓我坐下。我只覺得天旋地轉,整個房頂上的吊燈都在我眼前閃爍,閃得我眼前一片花白,什麼都看不清楚。

“蔓蔓,蔓蔓,你別嚇我!你怎麼了?你怎麼了……去……去叫計程車,我們立即去醫院……”

麻辣燙的手緊緊地抓著我,她腕子上的碧玉鐲子和我腕子上的碧玉鐲子時不時地碰在一起,發出脆響。

“這對碧玉鐲子,我們一人一個,一直戴到我們老,然後傳給我們各自的女兒,讓她們繼續戴。”

“如果我生兒子呢?”我故意和她唱反調。

“那就定娃娃親,兩個都讓女孩兒戴。”

“如果你也是兒子呢?”

“那就讓兩個媳婦結拜姐妹,敢不親密相處,就不許進我家的門。”

我大笑,“小心媳婦罵你是惡婆婆。”

……

她送我鐲子的情景仍歷歷在目。我是獨生女,麻辣燙也是獨生女,在這個偌大的北京城裡,她不僅僅是我的朋友,還是如我父母一樣的親人,我們一同歡笑,一同受傷,一同成長,一同哭泣。

凌晨四點半,我做了噩夢時,可以給她打電話,她能在電話裡一直陪我到天明;我不能在父母面前流的眼淚,都落在她面前,是她一直默默地給我遞紙巾;在地鐵站,我被一個太妹推到地上,我看著對方的紅色頭髮、銀色唇環、挑釁的眼神,敢怒不敢言,是她二話不說,飛起九厘米的高跟鞋,狠狠踢了對方一腳,拉著我就跑。

這世上,能為別人兩肋插刀的人幾乎絕跡,可我知道,麻辣燙能為我做的不僅僅是兩肋插刀……

四年多了,太多的點點滴滴,我不能想象沒有她的北京城。

我反握住她的手,“我沒事,不用去醫院,大概是中午沒吃飯,所以有些低血糖。”

要去叫計程車的侍者聽到後立即說:“我去拿一杯橙汁。”

麻辣燙吁了口氣,“你嚇死我了!一瞬間臉就白得和張紙一樣。”

我朝她微笑。麻辣燙苦笑起來,眼光卻是看著另外一個人,“這……這你們也算認識了吧?”

我笑,“我們本來就認識呀!”麻辣燙愣住,我輕快地說,“宋翊沒有告訴你他在MG工作嗎?是我的上司呢!如今我可找著靠山了。”先發制人永遠比事後解釋更有說服力。

“MG?”麻辣燙愣了愣,笑容似乎有點兒苦,“又不是相親,還需要把車子、房子、工作、工資都先拿出來說一通?我不關心那些!”

我點頭,心裡一片空茫,嘴裡胡說八道,只要不冷場,“是啊!我去相親時,還有個男的問過我‘你父母一個月多少錢,有無醫療保險?’”

麻辣燙笑著搖頭,“真是太巧了!宋翊,你有沒有得罪過我家蔓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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