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
許家默應該是沒有聽到韓小暖的回話,又出聲說道,“是不是怕黑了?”
韓小暖默默縮回手,喉嚨發脹,悶悶的,像是堵著什麼東西。
“許……家默,我,我突然想起我有事,我要回去了。”
結結巴巴說完,也不管自己隨便找的這個藉口有多爛,也不管許家默聽到之後會怎樣想,韓小暖轉身就跑開了。
隱約聽到許家默喊著她的名字,韓小暖腳步更快,拉開房門,她頭也不回地直接跑了出去。
見電梯門開著,她慌忙鑽了進去。
電梯門緩緩關上的時候,韓小暖透過那一道越來越小的縫,看到許家默裹著浴巾,站在幾步遠的地方,衝著她說了三個字。
聽不清他的聲音,卻看得清他的口型。
他說:不許走!
不許走。
不許你再離開我。
他已經說過很多次了。
可是,許家默,我連聽你解釋的勇氣都沒有。
韓小暖在電梯門緩緩下降的時候,身子一軟,蹲在地上,把臉埋進手裡,無聲地哭著。
手機也不知道響了多久,韓小暖連看都沒看,直接關機了。
已經是下半夜了,很難等到車。
韓小暖還算是運氣好的,剛走出來,就見前面停了輛計程車。
坐上車,司機師傅出聲問道,“小姐,到哪裡去?”
隨口把地址報給司機師傅,韓小暖斜斜地靠在椅背上,這才察覺自己的手心裡滿是冰冷的汗。
“小姐,你的臉色很不好,是不是生病了?要不要送你上醫院?”司機師傅沒有立即啟動車子,而是回頭看了她一眼,語帶關切。
韓小暖欠著身子,往車內鏡照了照。
臉色發白,雙眼無神,嘴唇微顫,當真是像生病了一樣。
韓小暖勉強在臉上擠出一個笑容來,“師傅,我是熬夜熬的,沒事。”
司機師傅嘆了一口氣,“熬夜可不是什麼好事啊,身體是革命的本錢,你們這些小年輕可不能仗著自己年輕,就隨便糟蹋自己的身體。現在猝死率那麼高……”
“是是是……”韓小暖衝著司機師傅連連點頭,“師傅,我們一邊走一邊說,好嗎?”
司機師傅倒是體貼入微,隨手扔過來一罐涼茶,“熬夜最容易上火了,喝點。”
韓小暖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計程車司機,捧著手裡的涼茶,剛要出聲道謝,就聽車窗外傳來嘭嘭的拍打聲,韓小暖轉臉一看,是許家默。
隔著車窗玻璃,還能看到他的頭髮還很潮溼。
他應該著急出來追她,身上只胡亂套上一件薄毛衣,清俊的臉變得陰冷慘白。
韓小暖心頭一痛,硬著心腸沒有理會他,轉臉看向司機,“師傅,麻煩你開車。”
沒有什麼昏天黑地的撕心裂肺,也沒有什麼驚天動地的嚎啕大哭,韓小暖第二天仍舊一臉平常地去上班了。
在大廳的電梯口處,遇到了張杞。
韓小暖一臉平淡地上前打著招呼,“這麼巧,張秘書,早啊!”
“早早早……”
看著韓小暖那明顯紅腫的雙眼,張杞陪著小心地靠近一些,然後跟在韓小暖的身後走到了總裁辦公室專用電梯。
“其實,韓助理,剛剛不是巧,是我專門在等你的。”張杞乾巴巴地說著,“嗯……那個……韓……韓助理……”
一向口齒伶俐的張杞突然變得街結結巴巴,韓小暖在一旁聽著都難過。她有氣無力地白了他一眼,“有話直說。”
“韓助理,你是不是又和許總生氣了?”張杞語速很快地問道。
韓小暖就知道昨天晚上的事瞞不過張杞的,她也不打算瞞著他,點點頭,“也不算是和他生氣吧,是我單方面的生氣。”
說完,她轉臉看向張杞,問道,“怎麼?他向你告狀了?”
張杞嘆了一口氣,“許總在路上大致和我說了一下。”
在什麼路上?
他們兩個又不同路,莫非他已經到了公司?
“放心,張秘書,今天許總那邊的事,我全包了。”韓小暖哼哼地說道,“不會讓你張秘書再受池魚之殃。”
做錯事的人是他,理虧的人也是他,就不信他還能倒打一耙不成?
“那倒不用。”張杞衝韓小暖說道,“韓助理,許總早上坐四點的飛機去了K地的分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