溼漉漉的手僵在半空中,不確定地追問,“真的不用?”
韓小暖皺著眉尖,“吵!”
“吵?”
許家默一愣,隨即就明白了,嘴角浮上一絲笑意。
小護士來了,是會有點吵。
給病人照例檢查之後,捧著記錄本,總是嘰嘰喳喳地找個話題想和許家默搭上幾句話。
也並非是女孩子貪慕虛榮之類的,想趁著工作之便要如何如何。
許家默五官深邃,氣質清貴,光是看著都是很悅目的。
現在女孩子羞澀之中,都帶著幾分如火的熱情,看一看,撩一撩,也是樂趣無窮。
其實韓小暖有時看著她們,像是看到以前的她和宋如玉上學的時候。
幾個女孩子湊在一塊,抑或輕聲細語,抑或嘰嘰喳喳地討論著今天操場上踢球的男孩子中哪個最帥?早上領操的那個新上任的體育委員是哪個班的……
不過韓小暖和宋如玉只是安靜地聽著,隨口附和著,從不參加討論。
因為情竇初開的她們,都已經心有所屬。
懊惱自己又想起以前的事情來,韓小暖氣悶地微微嘟起嘴唇,生著自己的悶氣。
那些似乎都是上輩子的事情了,想著還做什麼。
“傷處還疼,是嗎?”
許家默看韓小暖臉色不愉,擔心地問,“你坐了有一會了,我扶你躺一會,好不好?”
聽著他小心溫柔的話語,韓小暖莫名心裡煩躁,鼓著腮幫,不理他。
許家默這些天已經習慣了她的忽冷忽熱。
有時候,韓小暖心情好一點也會和他說兩句話;她如果是心情不好,寧願盯著那個透明的玻璃花瓶,也不願看他一眼。
也只有宋如玉帶著韓若頎來看她的時候,才能看見她的臉上露出笑容。
好在韓小暖也沒給汪瑞宣多少笑臉。
只要汪瑞宣一來,坐上超過半個小時,她就找各種各樣的藉口和理由,催著他去找宋如玉,弄得汪瑞宣頭疼不已。
許家默見韓小暖不理自己,也不惱,好脾氣地柔聲道,“我先去把砂鍋燉上,你有事叫我。”
他說完,走回小廚房繼續忙著。
許家默利落地把洗淨的南瓜切成小方塊,放進砂鍋裡,然後加入洗乾淨的紅棗和紅糖,續上清水之後,蓋上鍋蓋,按下燉煮鍵,才去擦手。
他特地去問過醫生,說這道紅棗紅糖煮南瓜對手術後氣血兩虛,體質虛弱的人最好,空腹食用效果更佳。所以他早上很早就起床忙活著。
不知道是不是他起來的時候,吵醒了韓小暖,她今日也醒的很早。
他的陪護床小了一些,許家默一米八幾的大個子,縮在那窄窄的小床上,有好幾次差點閃下床來。其實貴賓病房裡的陪護床算是很好的了,可偏偏這個大男人睡相很不好。
以前難得的幾次和韓小暖同床的時候,他都不敢睡得太熟,就怕自己一個不小心會把她踹下床去。
許家默出來的時候,瞧見剛剛還和他鬧著小脾氣的女人不知何時已經睡著了。
她倚著後面搖起來的床頭,頭微微歪著,身上的薄被子被高高拉起,蓋到了下巴處,只露出小小的巴掌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