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落聽了血魔至尊的話將眉頭擰成川字,低低應諾後便返回梨落院了。在他所居的房子左近,幾名劍侍正挨著高大的梨樹蓋樹屋,這便是給雜役玉璃居住的茅屋了。他面色鐵青的進入院中,玉璃正端坐在露臺之上,以肘支首看著紅蓮發呆。他自玉璃身旁停下,深吸一口氣道:“你日後待在你的房間裡便好,如無必要,我並不想與你碰面!”說完頭也不回進入房間,門“嘭”的一聲關上了。
玉璃看著他的背影,面色微僵,他腦中此時所想的仍是:世尊因何要將我留在此處?“吱呀”一聲,房門又開,梨落又立在了他的身前,半蹲在地與他平視,將他打量紅蓮的目光隔斷,冷聲道:“那是吾妻,爾最好將眼睛放到他處!”玉璃聽了面容無波,立時轉身背對蓮池坐著,將臉轉向一旁。梨落原是有心與他打一架的,見他如此聽話,一咬唇起身,擺了棋盤在露臺上坐下,又專心下起棋來。
不多會樹屋蓋完,是真個給蓋了個茅屋,除了主體胡亂搭了幾塊木板外,屋頂並地板上鋪上一層茅草便算完,四面透風不說,躺在茅草上還能看見滿天星光。劍侍搭完便告辭退下了,露臺之上便只留下這兩個。一個盤膝閉目,另一個執子自己和自己下棋。
日升日落,三天時間便過去了。梨落每日於東方發白之時起床,坐在露臺上吹一會葉笛,看著紅蓮在他笛聲中輕輕搖曳,而後開始盤膝練功,至午時方歇,下午便在在露臺上下棋。而玉璃每天當真只在他的茅屋裡待著,也確不曾出來與他碰面。兩人互不干擾,也互不說話。第三天黃昏時分,玉璃來到露臺之上,在他棋盤前坐下道:“你不用吃飯的麼?”
梨落掃了他一眼,這三天都沒有人送飯過來,他平日裡用的飯也少,三天不吃他沒覺得什麼,可玉璃醉了五月方醒,到現在也不過喝過幾口水,這一連三天水米未進,著實是餓了。梨落抬眉正要喚劍侍過來,進來一個生得俏麗活潑的少女,帶著兩名劍侍拎著食盒進來,行禮如儀。而後一疊聲的至歉道:“啟稟世子,負責分管雜事的長老聽說您這兒派了雜役,以為您會派雜役到小廚房去取飯,故而不曾派人來給世子送飯,累世子受餓了!”
梨落聽了將眼睛落在玉璃面上,合著這三天沒飯吃是這個雜役沒有去幹活啊!玉璃聽了衝他挑眉,轉首向少女道:“在下記下了,稍後還請姑娘帶在下認一下路。”這姑娘看著她巧笑道:“好說,你用完飯後便隨姐姐去吧!小廚房的姐姐們一定會好好關照你的!”
聽她這話中似有撩撥之意,梨落冷眼斜了她一眼,她立時正襟危坐,肅然坐在一旁,不敢再有任何逾矩之言。劍侍取來小几將飯食為二人擺上,祭司禁地向來茹素,但梨落世子例外,故而他的飲食由小廚房單獨供給。只見他的小几上擺著一碟五花肉,一碟醬牛肉,一碗清炒蘆筍,一碟水嫩嫩的小蘿蔔,還有一碗乳白色的魚湯,一碗白米飯,另有兩碟糕點,兩碟果脯,供他閒時打發無聊時食用。
而玉璃几上,只有一碗白米飯,一碟小蔥拌豆腐。玉璃掃了一眼,他著實餓了,風捲殘雲的吃了。梨落用的極慢,少女並劍侍便一直在一旁跪坐著,見玉璃用完了那碗豆腐,唇含暗笑。未幾,梨落將飯用完,少女並劍侍收拾完殘局,替梨落將糕點與果脯擺上,便行到玉璃身前道:“小哥你請隨我們來。”
玉璃聽了立即起身,少女打量了他一眼,掩唇道:“小哥你這是幾日不曾梳洗了?這衣裳也髒了,嗯,都有味了。世子最愛乾淨,你這樣可不行。這樣吧,姐姐先帶你去雜役房沐浴更衣。對了,你可有替換的衣裳,要不要姐姐替你做一套?”
玉璃聽了正要應下,梨落面無表情沉聲道:“不必了,他在我的小浴室沐浴即可!衣裳也可以穿我的!你先帶他去認路!”少女聽了面露失望神色,卻也老實應了,領著玉璃向外走去。玉璃狐疑的看了他一眼,梨落看著他沉聲道:“你一會出去了,不要亂吃亂喝別人姑娘家的東西!老老實實幹好你雜役的活便可!”
半柱香後,玉璃逃也似的回來了,梨落一抬眉,便見他頰上俱是胭脂印,指著左邊的耳房冷聲道:“去小浴室裡梳洗吧!”玉璃唇角微抖了一下,似是想說什麼,終嚥了下去,抬腳進浴室沐浴更衣去了。
浴室裡是一眼溫泉,不知從何處引來的泉水。水氣溫潤,玉璃將身子泡入其中,只覺得疲憊的身子一陣舒暢。想起方才在小廚房發生的一幕,揉了揉太陽穴。祭司一族乃是魔界男女關係最保守的一族,雖如此,但並不防礙姑娘們追求中意的男子。他一去,便有好幾位少女圍上來逗弄盤問他。可就算他現在身份不過是個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