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床上一動不動的男人,喉間有些乾澀,“他說他動不了。”
薄錦墨,“……”動不了。
他直接面無表情的掐斷了電話,起身穿衣服出門。
掛了電話,晚安把手機擱在一邊,俯身去檢視他的傷勢,長髮不小心垂在他的腰間,正要收起,男人已經睜開了眼睛。
“醫生很快到了。”
顧南城的視線在她身上轉了一圈,眉頭微皺,“把衣服穿好。”
晚安只看了他一眼,又不想理他,又覺得他現在這個樣子沒準不小心出了什麼意外不敢走開。
只好悶悶的翻出紙巾擦拭收拾乾淨,換了一身日常的衣裙,撿起被他仍在地上的襯衫,抿唇問道,“我去叫你的看護過來給你穿上?”
他有個男看護,還有個女看護。
他已經重新閉上了眼睛,“不要。”
晚安蹙眉,“為什麼?”
顧南城睜眼望著她,眼底蓄著笑,“你看看你在我身上咬了多少口,慕小姐,你沒有羞恥心嗎?”
“那等下醫生也會過來。”
“所以你給我穿。”
她搖頭,仍是蹙著眉,“我不會。”
他都說不能動了,那想必很嚴重,她如果待會兒沒有弄好的話……
“給男人穿個衣服而已,你怎麼不會了?”
晚安靜默了片刻,回答,“給男人穿衣服我是會的,但是給隨時會掛掉的男人穿,我不會。”
顧南城看著她的眼睛,眼睛裡並無半絲的虛弱和狼狽,反而是帶著一股不知名的蠱惑的味道,嗓音低沉性感,“過來幫我。”
tang
她猶豫了一會兒,還是依言走了過去。
他慢慢的坐了起來,只不過始終不肯動,像個殘疾人一般等著她給他更衣。
“你不是一點都不喜歡我。”
在她低著腦袋給他扣扣子的時候,男人的嗓音突兀的在她耳邊響起。
她動作頓了頓,隨即垂眸繼續,“大部分的男人我都不是一點都不喜歡。”
顧南城微微的向她靠近了一點,捕捉到她睫毛上已經乾涸卻還留有痕跡水意,“哭過了?”
“有麼。”
“為什麼哭?”
她的視角,剛好看到男人的胸膛,捲曲的長髮隨著她微傾的動作落在他的腿上和腰側。
沉寂了一會兒,顧南城聽她嗓音清晰的道,“不是被你弄哭的麼,顧總大傷未愈也這麼勇猛,”
她抬頭看他,笑容浮於表面,“這麼說,滿意嗎?”
顧南城看著她的眼睛,英俊的五官那麼寥落,又散發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性感,眼神似乎要看穿她,唇上瀰漫著薄笑,“原來是我被弄哭的,我還以為是因為你心疼我的傷所以哭了。”
她把他襯衫上的最後一顆釦子扣上,微微一笑,“你車禍是跟別的女人一起出的,你就算你真的殘了也是精一蟲上腦害的,都是自作自受,輪不到我心疼。”
晚安收回手,往後面退了一步,反手就準備梳理自己的頭髮,眼角的餘光卻瞟到他低下去的頭。
只是皺著眉,不聲不響的,呼吸比平時顯得更深,晚安看了他一會兒,還是問道,“要不要躺著?”
男人抬眸看她,“坐在我身邊,陪我一會兒。”
她咬唇,到底還是狐疑了,“顧南城,你是不是裝的?”
正說著,次臥的門忽然被敲響了,她顧不得這個問題,連忙起身去開門。
薄錦墨冷漠的瞥她一眼,“怎麼回事?”
醫生已經進去再做檢查了。
鬧出這麼大的動靜,到底還是拉扯到傷口了,薄錦墨看了眼被拆下來的血跡斑斑的繃帶,皺眉冷冷問道,“做什麼了弄成這樣了,她家暴你?”
醫生,“……”
顧南城閉目眼神,當沒有聽見。
醫生看了眼站得相對比較遠的晚安,微笑著給出答案,“大概是沒有節制劇烈運動,還沒痊癒的傷自然拉扯裂開了。”
“呵”,一陣死寂後,薄錦墨掀唇涼涼的冷笑,鏡片下漠然的眼神落在晚安的身上,平仄冷漠的開腔,“你就這麼飢渴迫不及待?就這麼一副隨時散架的身體也下得去手,不怕滾著滾著就死了?”
醫生,“……”
顧南城睜開眼,看著咬唇沒出聲的女人,難得惱怒窘迫又沒出言反駁,薄唇微揚,她也就在他面前橫的起來。
“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