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高興的事。
她是感激的,但她是當今多疑時代培養大的女兒,擺脫不了傷人的諷嘲習慣,她帶著微笑回答他說:
“您別保證得那麼絕對。”
他轉過身,正正地對著她,用深刻銳利的眼光一直看到她的眼底。他重說了一遍他剛才對她說的話,而且更長更熾烈、更富於詩意。他將往日在那些熱情洋溢的信裡寫下的一切,用這樣堅定的熱情表達出來,以致她聽得像在香霧繚繞之中。她覺得她作為一個女人的每根纖維都受到了這張愛慕者的嘴的撫摸,勝於她有生以來所曾擁有。
等到他說完了,她率直地回答他說:
“我也是,我深深愛著您!”
他們握著手,像那些在鄉間道路上並排走過的男男女女一樣,他們現在視線迷離地看著在河上滑行的汽艇。雖然在巴黎,在遠遠近近繞著他們迴盪的無邊嘈雜聲中,在這種充滿了社交氛圍的生活中,他們是與世隔離的,比他們在凌空高塔之頂的那一次還要與世隔絕;有幾秒鐘他們真是完全忘記了在這塵世之中除了他們之外還有其他東西。
是她首先恢復了現實感和對時間流走的感覺。她說:
“您願意我們明天再到這裡重聚嗎?”
他想了一會兒,於是有些對自己的要求不好意思地說:
“好的……好的……當然……可是我們不能在別的地方再聚嗎?……這地是僻靜……然而……誰都能到這兒來。”
她遲疑了一下:
“這是對的……而且您至少得有十五天不要讓任何人看見,才能使人相信您的旅遊。我們相會而不讓別人知道您在巴黎真是奇妙。可是這一陣我不能接待您。這樣……我想不到……”
他有點兒臉紅,又說:
“我也不能�